北市,白府。
众奴仆张灯结彩,路过的市民皆知白家要办喜事了,只不过这喜事有些说不清的,有言不知谁家的女儿放在白家大门口,鹄少爷他一时起意就收为义女了。
又言不知养于何处的外室,将与鹄少爷的女儿与了他,以图日后打算。
总之,白飞鹄究竟吃亏亦占巧,众说纷纭。
甚至,白府内的一些奴仆对这身份尊贵的大小姐亦生疑,可谁教他们主家少爷认定了,更不准再提及此事,否则又会被赶出府的。
“鹄少爷,小的已将你说的事情皆办妥了。”
“哦,”白飞鹄头都不抬的应了声,他这会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摇着绘有婴戏图的拨浪鼓逗她,“阿蛮,今日有许多贵客来恭喜你了,开不开心?”
“你听的懂爹爹说话,对么,开心,不如对爹爹笑一笑了。”
“你看,阿蛮笑了。”
“大小姐随鹄少爷这般聪慧,自当听的懂话。”
得仆人肯定,身为人父的白飞鹄总算瞥了瞥仆人,“肖家的请柬,与了么?”
仆人点头。
白飞鹄又道:“你这会至门口候着,若那对夫妻不来,你再跑一趟,务必请来。”
“今日,我将当众说些事情。”
“快去。”
仆人按白飞鹄说的去做了。
恰有丫鬟来提醒说,乳娘要喂大小姐了,白飞鹄将怀中的女儿又交给丫鬟抱至乳娘房内,随后他又开始在府内各处察看。
素日见奴仆做事皆用心,不知为何,如今看起来总感觉这些人会偷懒,平时倒不甚要紧,今日可是他女儿满月的大日子了。
不可有丝毫错处。
“你,将这花搬到这边来,对着光更好看的。”
“还有你,快将这些水渍擦干,若有客人被伤及,岂是你能担待的起了。”
被点名的奴仆赶紧按白飞鹄说的来做,直到他逛至另一处,众人稍敢开口说话。
其中一名瞧见大小姐被抱进来的丫鬟,低声说道:“不知小芮手中拿的信笺写了甚,我听御街传来的消息说,那边快被主家少爷给气炸了。”
“当真么?”
……
御街,白府。
白飞鹤于门外候兰苘。
有时他会感觉,一个家族中总有被亏待与来还债的人,他为白家来还阿鹄的债,长叹了声,不由有些意冷,就在之前,他被爹娘狠狠的骂了一遍。
野种。
扶不起的阿斗。
除了为白家抹黑能做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倒像公主般,亏的有脸办甚满月酒,之后若再敢来白府。莫怪她翻脸不认人的。
他知娘心内的苦,当初好容易认了阿鹄,谁知如今又来孙女。
不曾婚配,不知其母,虽他一再的解释,可无人信的。
阿鹄,你可知大哥我亦有为难之时。
“羽哥哥。”
遥见白府门前皱眉的白飞鹤,兰苘又有些心疼,说来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谁知忽然会冒出来一个白家大小姐的,三顾姑娘那边亦不曾有甚消息。
“阿苘,你来了。”白飞鹤收起疲惫,又对着兰苘笑了笑。
“羽哥哥,你若不愿去,我们今日随意逛逛。”兰苘向白飞鹄伸手,其实不用问,她亦知白府内经历了风雨,白飞鹄做事只有更气人的。
“无妨,总不能谁都不去,阿鹄那边与请柬,不可教他伤心的。”
“伤心么?”
兰苘不这么认为,与其说诚意邀请,不如说挑衅,白飞鹄一再的触怒白家,为了甚?
她信羽哥哥不糊涂,只是过于执着用道理来感化白飞鹄的,可他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只记仇不曾有爱,旁人的好心只会助长其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