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因为所有的笔稿都已经给了桐本了,剩下来的零星半点灵感暂时还无法生成小说,我深知作家就是挤压自己灵感的职业,所以最近也并没有强求这些。
我在这次旅行当然也带上了我的情书盒,已经不是横着随意地摆放了,而是让书信明信片立起来才能有些空间,看不到纸面,仅能看到信脊。
毕竟来到京都又收到了不少,甚至有仅仅几面之缘的桐本家女孩儿,店里女孩儿给我递了名片,还有jk像李玥一样贸然地询问,说来,我倒是有点想念李玥了,她确是个好女孩,有着男人的气量,拿的起放的下,同时兼具着温柔和单纯的性格,作为朋友是很不错的。
所以,我也很难想象,她竟只有一个闺蜜,看到京都街头年轻女孩时常好几人结伴而行,对于女生之间的关系处理相当不解。
在霓虹,女生总是好像很团结,而临海的女生孤立排斥的现象很严重,这是让我不解的,仅有一个猜想,那便是临海的女生恐怕通常比较直接,而霓虹,无论是人际还是文学方面,都有暧昧含蓄的元素,但恐怕不像是简单的文化差异就能概括得了。
我觉得流言在哪个地方都是一个样子,也许霓虹还要更加严重些。
霓虹有社会性死亡的概念,想来国内好像没有明确的指别,而我,在临海也相当于这种程度了,芡的离开,对我和她彼此之间都好,但我终究是不愿意的。
没有温泉,赏樱,赏萤,祭典之类明显霓虹元素,我过得反而很无聊。
那次和香田交换了邮箱,零零星星地谈过几次话,不过,我也仅把她当做朋友而已,她不是极好看的那种,但算是比较耐看,她晚上上班,我之前在白天还和她在外面游玩过一次,害怕她想成是约会,我也在游玩途中说明了我自己的情况,但是她的回答却有些过于恐怖。
想想她已然十九岁了,也没有男朋友,在霓虹算是少见的了,其实她的工作倒和我差不多,是陪酒这样子,我算不上酒保,但也可以说是侍应和招待这个样子,所以也不存在我觉得她怎样不堪,但是她穷追不舍的样子,确实让我有点吃惊。
她大抵比国内同龄的女生要成熟太多,所以我也有点介意这些。
我收好每个女人递给我的纸条,情书或者明信片,不是聊作显耀,而是不愿意践踏任何一个人的心意,无论她们本身是什么样子,但是要将表达心意的信件交到男人手里,其实算是一件颇不容易的事情,对于一部分单纯的人而言,是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做到的,所以我遇到当面搭讪或者邀请,我都会认真地说明自己的态度。
这其实是重要的事情,认真的回复,至少可以减少对方失败的落寞感觉,如果抱着暧昧不清的态度,就显得我这个存在的本身存在许多问题。
有些事情不可能成功,那么不做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同样的,这些举动也可以被认为是尊重别人吧。
我时常会出去玩,看看京都名胜,或者小小的购物,买一些日本原文的书籍,拍了些照片发给新月的各位,让他们放心。
有时候还是使用邮箱比较方便,来到霓虹,桐本给我买了一部手机,装着霓虹的电话卡,虽然日语学到现在还是有点学艺不精的样子,但大体还算可以交流。
两个手机都装进我的手包里,国内的手机已经破旧不堪了,比起那部新的,但我其实还是一视同仁的。
记得还是昨天吧,香田邀请我去参加联谊,不是那种霓虹高中生们的联谊,而是成年人之间的。
我好奇,所以也就同意了,但我也说明了态度,并不想寻找对象什么的,只是过去玩而已。
不过确实比较乏味的感觉,香田也去,她很奇怪,一面追求我,一面寻求新的对象,好像也不怎么矛盾,但我觉得其实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这样行事,还是难免让我想问她,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成年人的关系确实有点说不清楚的样子,我觉得这样广撒网的态度不好,毕竟还是以前的想法,一个人的情感仅有一份,分给几个人,每个人就会显得很少,而漫不经心的感情很难走得远。
当然也许这些话说起来很好听,现实其实很骨感,但我毕竟就只是这么老土的人而已。
也许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不成熟,但又觉得不成熟的地方总是有好有坏。
而且我毕竟也不算什么社交达人,能够周旋于几人之间游刃有余,说到现在,我都忘了,脱离了纸笔,我确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善于写作的人并不会成为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这是浅显易懂的道理。
就像一个人从不对事物抱有希望,并不是他想如此,而是性格,境况这些所影响的而已。
总之,那次联谊,我只记得桌上的生鱼片和烧酒罢了,也没怎么说话。
我以为会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会有些不一样的快乐,会有些不同的际遇,现在想想,我只觉得我恋爱喜剧看的多了,脑子都进了水。
并不是我在意的事情,所以即便这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不太清楚,总之教训便是联谊的时候真的不能埋头喝酒,宿醉真的太难受了。
不知道几次宿醉了,每次宿醉以后,都一脸坚毅地要戒酒,但是在新月那里呆习惯了,酒瘾也是不断上来了,渐渐地也就戒不掉了。
就像喜欢坐在阳台上故作深沉地吸烟一般,也许从表面看上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哲学问题,其实我大体是觉得这样比较舒服而已,并没有装酷的意思,但我确实故做深沉而脑袋空空罢了。
都只是习惯问题罢了,但终究算是恶习了。
我没有什么意志力,琉璃大炮估计就是说的是我吧,确实能把事情做好,但很难有耐性把事情做完。
金阁寺去过两次,对于三岛由纪夫笔下的金阁寺有所耳闻,但亲临现场,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也是从那时候发现,自己所喜欢的是人情感的美学,而并非寄托于人情感的事物,但是心中落差还是难以填壑。
三岛赏也算是我冲刺目标的一部分,只是我对三岛由纪夫的人确实喜欢不起来,就连他的书我也不是能接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