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送走童泯之后,殷稚在寝室里刷童泯喂给她的数学题。她难得认真,中途甚至拒绝了沈亮的开黑邀请。
冬天向来黑得早不知不觉就入夜了。傍晚殷稚接到了梁秘书的电话:“小姐您的戒指到了有空来拿吗?”
“知道了。”
周末门卫大爷看的不严挂了电话之后,殷稚在校门口拦了辆车就直奔公司去了。
殷稚到的时候,梁秘书正在楼下等她。
看女孩儿拿到成品一脸喜不自胜的模样,梁秘书疑惑道:“您这戒指到底是要送给谁的?”
殷稚喜滋滋地打开戒盒,“别管那么多,钱待会儿转你账上。”
梁秘书一阵无语,他无奈地摇摇头,又说:“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上去了,要是让你叔那个吸血鬼知道我上班摸鱼肯定扣我薪水。”
“去吧去吧。”殷稚挥挥手,心满意足地打量起手里的银戒,两枚都跟她设计图里的别无二致。
等到明天,她就可以把其中暗含自己姓名缩写的那一枚送给童泯作生日礼物。
校服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殷稚正在兴头上看也没看地接通了:“喂。”
“殷稚”
电话那头传来莫名熟悉的声音,因为迷蒙的醉意而显得有些沙哑,殷稚一愣,连忙去看手机上的备注。
童泯?
她诧异,童泯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陪韩亚兰吃饭么?这声儿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正想发问,童泯又醉醺醺地低笑两声,黏糊糊的语调像是在撒娇:“殷稚。”她在电话里喊她的名字“你来找我好不好”
殷稚:“我来找你?”
“嗯”童泯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喝醉了,你来找我”
喝醉了?
“好,我马上就来。”殷稚握紧手机,拢了拢衣领,开始匆匆地往街上走,“你在哪?”
童泯含糊地应:“我在酒吧里,你来找我”
多半是之前那家酒吧。
所幸开车的师傅还在等她,殷稚打开车门,一边隔着电话冲童泯喊:“你醒着,别睡,我马上就来。”
说完,她又抬头冲司机道,“师傅,我不回恒七了,麻烦掉个头。”
“不是说了不准喝酒的吗?”
殷稚找见人的时候,童泯正烂醉如泥地趴在酒吧的吧台上。
“你来了?”
童泯起身弯出一个好看的笑来。
“来什么来?”殷稚横眉竖目地瞪她,“不是约法三章?你现在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殷稚见她的走姿就像头刚出生的鹿崽,东倒西歪地站都站不稳,眉头不由拧得更紧了。
“别生气好不好”童泯用自己的脸蹭她。
她刚刚去洗过脸,冰凉的水渍因为两人的体温蒸发,消失在暧昧的举动里,她口齿不清,“你不、不要生我的气”
“别挨着我。”殷稚不耐地推拒着,“一身酒气。”
她嘴上这么说,童泯靠到她怀里的时候,殷稚还是没有躲开,女孩儿睡在她的肩膀上忽然开口,低唤她的名字。
“殷稚”清亮的嗓音被酒精浸得嘶哑,捎带着浓重的委屈,“我好难过”
“发生什么事了?”殷稚的语气仍旧不好,却没之前那么生硬了,“又跟家里人吵架了?”
童泯小声解释:“我没有跟他们吵架,是他们两个在吵”
殷稚动了动眉梢,从她的话中猜测:“你爸爸又到你家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童泯开始抽泣起来,“为什么啊”她哭道,“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啊”
“乖,没事。”殷稚拍着她的背安抚,“咱们先回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