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又淡的两个字,那一脸横肉的小厮拿不定主意,回头看了眼自个主子。
那学子哼声道:“凭什么松开!有能耐让你的人自已爬起来!”
“最近御史们都不怎么忙,你是想让葛右参议被他们弹劾一二?”李横瞥着葛磊,一字一句地提醒。
进书院后,他对书院学子成群结认各立党派的作风视而不见,也并不上心,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让自已置身于什么状况也没弄清楚的浑水中。
隐刃对书院里的学生做过调查,大概的基本情况他都晓得,甚至更深一层的情况,或许连学子他们自个都不清楚,他却略知一二,此葛磊便是其中一个。
葛家站营三皇子,葛磊就是楚悉的跟班,虽说不在同一个地方念书,然但凡楚悉有个委屈,葛磊便会扑上来为楚悉出头,以达到楚悉对其另眼相看的目的。
可惜,目前为止,葛磊仍旧走不进楚悉的眼底。
旦暮楼之约,并未刻意保密,又是人来人往之地,当日便传尽了半个京城,时至今日,还真找不出不晓得此事的人来。
葛磊晓得楚悉在李横手里吃了大亏,以致连楚以源都病倒了,楚悉更是已有数日未到国子监上学,说是请了病假,真的跟着病了还是假病且不说,反正落在葛磊耳里眼中,此不失为讨好楚悉,自此真真正正攀上楚尚书嫡孙的大好时机!
然李横提到了葛右参议。
葛磊瞳孔缩了缩:“你怎知我是谁?还有你那话是在威胁我么?”
“都是在同一个书院里念书的同窗,我晓得你是谁有何奇怪?”李横一脚踢在葛磊小厮肩上,稍一用力,小厮便顺势往后一坐。
毕竟连葛右参议都被他抬出来了,区区下人,小厮不敢放肆。
小厮一退开,年糕即时自地面爬站起身,拍着浑身的灰尘,他面色极不好看,有着羞愧,都不敢抬眼看李横。
“至于威胁,倘若你莫要多事,自然不是威胁。”
“你这便是威胁!”
李横哦了声:“好,我威胁你了,不知葛二少爷有何指教?”
“我父亲行得端坐得正,才不怕御史呢!”葛磊长李横两岁,被都察院御史参上一本有多麻烦,其后果对他身为通政司正五品右参议的父亲有多致命的影响,他是知道的:“你休要胡言乱语!”
小厮走回葛磊身边,被葛磊狠狠瞪了一眼,低头斥道:“没用的东西!”
“你不胡来,我自然不会乱语。”李横侧身问年糕,“可有伤着?”
年糕摇头,声低如蚊:“没有。”
“走吧,该上课了。”李横带着年糕大摇大摆地走过葛磊主仆身旁,“连楚悉都败在我手里,你凭什么敢来挑衅我?再有下回,咱们旧帐新帐一起算。”
葛磊恨恨地看着李横的背影消失在拐廊,拳头握紧,气极了,反手便给身侧的小厮一巴掌。
小厮不敢动,啪的一声,又准又狠,很是清脆响亮。
“吃那么多饭有个屁用!他一脚就能把你踢开了!饭桶!”葛磊刚骂完,另一名学子自庑廊的另一边走出,他看到:“现在才来,晚了!”
通政司正七品肖经历嫡子,肖知枫抿了抿唇:“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