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沉重的马蹄踏得四野生寒,远方一望无垠的平原上隐约出现许多小黑点,不多时,一片骑兵的轮廓逐渐分明。
骑兵身后,步兵组成四个庞大的军阵,在滚滚黄尘中踏步而来。
“呜呜呜呜”
随着距离拉近,黄尘中隐隐出现并州军的旌旗,此起彼伏的呼喝声震耳欲聋。
杨奉匆匆赶来,急忙手搭凉棚,定睛细看。
只见滚滚黄尘中,并州军翻卷的旌旗和朦胧的人影若隐若现,雷鸣般沉闷划一的脚步声震得大地为之颤簌。
密集的马蹄声在黄尘中急急如暴雨催林,敲得人心里直发怵。
杨奉咽了一口唾液,沉思道:“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就在他遐想的时候,脚步声和马蹄声突然戛然而止,耳边只有朔风在旷野里回旋席卷的呼呼风声。
黄尘随朔风越吹越远,白波垒下的并州军战阵赫然出现,林立的刀枪似乎从白波垒下一直排到天地的尽头。
汉军似乎并不着急进攻,就在白波军眼皮子地下排兵布阵,由郝昭和曹性率领的弓弩手分列占据战阵两侧。
由宋宪、魏续、侯成、郝萌率领四个步兵方阵横在平原上,排成以两千人为一组的标准攻城战阵。
在战阵的中间,各有五百名精锐士卒组成的攻城死士严阵以待。
在并州军阵最前方,吕布持戟而立,一人一马如同一团腾升的火焰,只见他身高九尺,健硕挺拔,金冠束发,两束大红雉翎羽迎风招展,一身金光灿灿的的战甲,反射出刺目的阳光。
最特别的一双蓝隐隐的眼睛,不时掩映出冷酷的光芒,唇角若隐若现的微笑,显出桀骜睥睨的神情。
他望着前方白波士卒据守的白波垒,心中不由得有点佩服郭太起来。
只见在广袤无际的荒野上,白波垒的地势恰好在此地抬高,形成了一处高地,而高地两侧都是与崇山峻岭交接,刀劈斧凿的石壁上棱石密布,只有些许乱草生长在山石缝隙中。
晨光一照,山崖峭壁上石壁也发出灼灼亮光,而白波士卒居高临下,就在这一处险要隘口之处修筑了一道由土木、山石混建的防御墙。
不过这一道工事如今也破损不少,墙上有很多缺口都是重新用山石、圆木累叠修补的,有些许缺口甚至来不及搬运石头、木材,直接在内墙修筑了栅栏围住。
听说牛辅曾带兵攻打白波谷,就是在这一处隘口折戟,他本以为仗着西凉军悍勇,可以一举荡平白波军。
故而连番派兵马进攻这一处隘口山墙,但是却被据险而守的白波士卒多次打退,最后被反戈一击,打得溃不成军。
、吕布扭头看向身后的诸将,朗声询问:“谁去叫阵?”
“末将愿往!”众将纷纷高声请命。
吕布的眼睛在众将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武安国身上:“武安将军,你去!”
“末将领命!”
武安国扛着双锤,在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中,大踏步走到白波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