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寝室,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要搞得那么僵,算了算了。”
“你少管,妻管严,没卵蛋的东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烧饼不客气地回道。
张辞面色通红,张口想说什么,却卡住,说不出话来,再也不见那份好为人师,从容的模样。
怕了怕了。
但马上猹和抬杠,也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张辞背后,在为他加油壮势,这会邵宾脸色一变,狠劲软了半截。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自知在宿舍,不招这帮室友待见,若非学校不给换宿舍,他早就搬到自己那几个好哥们的寝室里了。
哪会和这些没有人脉的窝囊废,呆在一起。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一切还是邵宾平日里,日积月累的不爽,今天借着苏酒这突破口,爆发出来。
邵斌是个奇男子,抽烟喝酒烫头,抖乐快脚天佑,且从不带耳机,争做外放孤儿里最亮的崽。
一会儿‘苏喂,苏喂......打不到我吧,就是这么强大,哈哈哈哈’,一会又跟着主播的节拍,叫着‘夺得皇位以成仙’。
如果只是扰民,倒也没什么。恶臭大学生糙得很,睡得也死,日子总归过得下去。
但是邵宾抽烟。
最关键的是,苏酒他们不抽烟,少数对多数。
邵宾就显得很不合群。
抽烟倒还罢了,谁没点小爱好,可邵宾喜欢在宿舍里抽烟,还总要躺在床上。
安全隐患且不谈。
本来苏酒他们开开心心地,吃着外卖开着黑,顺便放着巴啦啦小魔仙。
这时,邵宾很煞风景的点起根香烟,陶醉得一撮,再一撅嘴,吐出团白雾,宿舍里便充满社会的空气。
正咽着饭菜的苏酒他们,便猛不丁,被迫就了一口二手烟。
这谁顶着住。
更倒霉的是,苏酒住在邵宾的上铺。
烟味挤进木床板,穿过两层被褥,钻进苏酒的鼻腔,好叫他也领教下尼古丁的滋味,品出个咸淡苦辛。
即便苏酒特意去买了床帘,也没有用,烟味总能顺着缝隙,钻进来,并充斥这一片封闭的小空间,更是可怕。
生活作风方面,邵宾也是蹭着,苏酒他们的洗面奶沐浴露,熟人倒也没啥,可关系不好还这样,就很值得吐槽。
发黑的床单,堆成小山的袜子,脸盆里发馊的衣服。
邵宾心里恼恨,要不是自己那几个朋友,恰好出去玩耍,否则怎么会被这帮东西拦住。
等到明天一早,要你好看,他最后冷冷地看了一下苏酒。
今晚暂且饶你一宿。
想到这,他便默默坐回,自己的床铺,不再找事。
张辞三人见宿舍安静下来,认为事情终了,便各自散开,洗脚打水吃晚饭。
过了一会,刚好十点,宿舍楼便熄了灯。
接着不到半小时,苏酒听到下铺,“啪”的一声打火机响起,显然邵宾还是心中不服气,故意抽烟。
宿舍里其他人眉头一皱,但张辞三人却不想将事情闹大,便隐忍下来,说到底还是对邵宾心生忌惮,不想剩下的两年多,给自己找麻烦。
这可苦了苏酒,他往下铺一瞧。
果然。
这家伙又是全裸,葛优瘫的姿势靠着墙,黑的像个火柴人,右手两指间一根雪白的香烟,星火颤悠,寥寥青烟下,他迷幻的小眼睛,零稀的胡须,一头烫发。
像极了爱情。
二手烟环绕的苏酒,却是像极了,正在被炮制的熏肉。
见苏酒探头看他,邵宾挑衅地笑着,露出一嘴的牙,淡黄,可与黝黑皮肤相比,又特别的白。
这厮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