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双目一寒,升起被冒犯的感觉,心中愈发烦躁,他将身体缩回,坐在床上。
这事放在之前的苏酒身上,他会觉得头疼。
但现在,苏酒只觉得邵宾的小动作,是那么的幼稚。
突然,他福至心灵,自然而然的冒出来一种技巧。
虽然从未在活物身上做过实验,但只要小心,大抵是不会出事的。
苏酒想了想,闭上双目,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只过去半分钟,他突然睁开眼眸,点点金光,闪烁在黑色目珠里。
一道无形的涟漪,从他身上散发开,穿过床板,紧接着苏酒脑海中,邵宾的形象出现,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感觉。
人类通过眼睛,读取画面,再用视觉神经,将看到的传递给大脑,最后大脑进行整合,成为信息并进行判断。
而苏酒现在的状态,却是跳过这些步骤,一步到位,直接在他脑海中,形成下铺邵宾的样貌信息。
他发觉自己施展这份能力,没有任何生涩,除了覆盖延伸向邵宾时,所经过的这段空间时,有些阻塞感,其他的都是收放自如,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仿佛如同身体记忆,早已熟练。
他该给这个能力取什么名字?
苏酒没想出来,这可比他在电影中,所看到的单纯的念力,要高级的多。
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下铺抽着烟的邵宾,此时很是得意,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一群废物,偶尔硬气一会,也终究还是软蛋。
邵宾神情猛地一变。
他突然发现自己喘不过气,邵宾下意识的咳嗽,嘴中叼着的烟头,也掉落到胸膛,“嗤”的烫了他一下。
表情浮现惊恐,额头冒出冷汗,他“额额”出声,似乎是在向舍友们求救。
可没人在意。
邵宾想用脚踢着床板,但他没法动弹,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鬼压床一般,只能不受控制的,干瞪着眼。
他的脖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摁住,没法发出声音,只能无力地喘气。
但出气声再大又能到哪去,怎能引起舍友的注意?
身边的空气,不再如往日那般轻快,仿佛变成海水,四面八方而来,挤压包裹住他。
更可怕的,他感觉这股压力正在急速上升,邵宾已经能听到骨头的嘎吱声。
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死!
他惊恐至极,粪尿都快吓出来,已经有眼泪流出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很少有人能在死亡面前保持平静。
邵宾的眼睛充满血丝,这次瞪得可比刚才瞪苏酒,要张大得多,快要跳出来,嘴巴在不断的扭曲,可喉咙就是发不出声。
就连牙关也无法闭合,不能上下叩打,发出声音。
他现在的样子滑稽极了。
一切的始作俑者,苏酒在感受下铺的轻微挣扎。
苏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亮得吓人。
他此刻模样,就如同兴致勃勃,将小动物按在河水里淹死的熊孩子,看着手中挣扎求生,逐渐逝去的生命,还大笑出声,快活极了。
没有对错之分,没有同理之心。
只有他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区别。
这是最纯粹的,与生俱来的残忍,这是最天真无邪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