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星辰渐隐,玉兔渐坠,夜已渐无。
陈祎在这一大早,便已拾起了包裹,头戴文冠,身上一袭青色文士袍,准备出门了。
刚踏出家门,便见到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独自在外,不知站了多久。
“老头子,你这让我好好走不行吗?”不知不觉间,陈祎的喉咙有些干涩。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走之前不会给我打声招呼,所以专门在这堵着你呢。”陈惠笑骂道,看着穿着文士袍,却依旧高大壮硕,显得有些怪异的陈祎,有些感慨,不知不觉间,连最小的那个也已经长到这般高大了。
“出趟门而已,又不是回不来了。”陈祎的眼眶有些红,纵然是完全苏醒了前世记忆,但这么多年的父子感情,又怎么可能因此有所改变。
“外面已经开始乱了,兵灾已起,不过,我倒不担心你这个混小子会因此出事。”陈惠说到兵灾时,声音有些低沉,转而谈到陈祎,却又高兴起来。
“嘿嘿!”陈祎只得装傻直笑,终究是自家人晓得自家事,这些年在家里闹出过一些事来,不好直说。
在十一岁那年刚得到武道功法,他重新淬炼了一番筋膜,因此长歪过一段时间,身高比现在还高得多,虎背熊腰娃娃脸,差点把陈惠吓出一身病来。
不过后来,由于功力渐深,将炼筋与炼膜炼至了巅峰,已经能控制筋骨了,因此身形倒是逐渐恢复正常。
虽然还是有些精壮,但也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只是那身巨力越发不像人类。
如今想要出门,也是因为,自身练脏大成,自负有了些自保能力,再加上时间紧迫,准备着手寻些修仙法门,尽早踏上寻求长生的道途。
“哼,你也不必装傻,你老爹我知道你应该有些际遇,能炼出这么一副根骨。但你力量再强,也终究只能对付人祸。有些东西,只凭你这身力气是对付不了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
陈惠说着,将手中拿着的卷筒交给了陈祎。
陈祎打开卷筒,是一副字,字迹奔放,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虽然陈祎还是认不出那几个字,但也不必再看署名,便已认出了这是常年挂在他老爹书房内的那副字。
一直被他老爹当做命根子一样的宝贝。
“老头子,这可是你的命根子啊,往常,我连摸一下,你都不允许,现在你居然舍得拿出来?”陈祎砸了砸舌,不由有些感慨老头子终于大方了一回。
只是,陈祎没有等来预想中陈惠的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