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更替之日在三百年前出现过一次,红叶林是往生河畔的一道美景,因为树的叶子每三百年凋零一次,在凋零的过程中又长新叶,这需要一个季节的时间,三个月一过,往生河畔便又是一片红色满天际。
玉阡茸感叹自己很倒霉,她多少也对红叶林了解那么一点点红叶林在四季更替之日时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法术再高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等待。
玉阡茸从来不知红叶林深处竟有几处参差不齐的小石峰相拥而立,峰巅似剑,从峰间流下的瀑布拔地万里青嶂立,县空千丈素流分。沉着峭立的岩壁飞泻而下,溅起千朵珠花,一旁五里处是一座巍嵬雄伟的宫殿。宫殿前的正扁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司幽殿”。
玉阡茸跟不上扶幽的脚步只能小跑,进了司幽殿,扶幽猝然转身看着玉阡茸,皱了皱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玉阡茸一脸委屈且无辜的道“没地方去了,您老发发善心,收留我些日子吧。”此话一出,只见扶幽踏进一间屋子,转身将门关上,留下玉阡茸一个人站在门外,这着实令玉阡茸尴尬不已。
玉阡茸不知所措的呆站在门外,欲哭无泪的仰望苍穹。她不过是想借宿几个晚上,至于如此小气么?她打量着司幽殿里,见着里面有不少的杏花树,便气馁的坐在一棵杏花树上,无聊的望着宫殿里头,除了这她也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了,此刻心想的是扶幽何时才会出来。
待至夕阳已经停留在天边的坳口间,远远的给红叶林镶上了一道金边,与朱红的林子相映着,此景美不胜收,但扶幽依旧是没有出来。
玉阡茸有些不耐烦了,倚着杏树上快要睡着了,不知何时天空中的繁星已经出来了,月亮也已经爬上了树梢,月晖晒在红叶林上。玉阡茸等着等着,实在没有忍住便靠在树下睡着了。
门缓缓开了,扶幽站在门口看着熟睡的玉阡茸,司幽殿里的夜风吹起了扶幽的衣袂,玉阡茸被微凉的夜风吹的缩了缩身子,但没有醒。
玉阡茸醒来时是半夜,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会在屋子里,她蓦然想到什么,一副受惊若宠的表情,立刻夺门而出。
只见扶幽站在杏花树下,深邃的眼眸凝视天边挂着的银晖。在银晖的倾洒下,颀长的身影越发好看,侧脸的轮廓也被月光照得极为精致。
扶幽凝视银晖,玉阡茸欣赏扶幽。
扶幽感到有一种别有不同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他转身,恰如其分的对上了玉阡茸盈盈秋水的美眸,见她脸上挂着极淡的笑意,看似举止娉婷,却是个俏皮的女子。
他突然想起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扶幽站在杏花树下,看着玉阡茸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杏花因疾风也摇曳得很厉害宛如在月下舞弄清影,不知疲惫。
在一个有花,有树,有风的地方玉阡茸对扶幽说,“多谢鬼王收留小的,以后你就是小的老大,老大你叫小的往西,小的就绝不敢往东。”
在红叶林里的那段记忆是玉阡茸最深刻的,最难忘的,毕竟她也算有史以来第一个同鬼王住了三个月的小鬼。
“你叫什么名字?”
“啊?”玉阡茸反应过来才知道是扶幽在问她,她慌张的点点头道,“哦,哦,小的叫玉阡茸。”
后来,出了红叶林,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虽长夜路漫漫,但玉阡茸到了晚上精神极好,嘴里刁了根路边采的野草,一路上蹦蹦跳跳,还时不时哼着歌。
路过一处坟山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玉阡茸刚丢掉嘴里的野草,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色袍子,背上背个箱笼的白面书生向她跑来。
“姑娘快跑,那山后有鬼啊!”书生冲上来就拉着玉阡茸跑,完全没看玉阡茸一脸嫌弃。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唉,还好我是一只好鬼,不然你的命早就没了。玉阡茸翻了个白眼,停了下来。
白面书生茫然地回头看向玉阡茸,“你怎么不跑了?”
“跑什么,姑奶奶我专门降妖除魔,你不要怕。”玉阡茸拍拍胸脯,一副势在必得。
“原来姑娘是降妖师啊,那有劳了。只是那鬼厉害的很,小生也略懂一些伏魔之法,奈何小生道行不行。”
“你一个书生也会伏魔之法?”玉阡茸一脸惊讶。
那白面书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小生自小就喜欢钻研伏魔之法,但奈何是一介凡人,能力有限。”
“难怪大晚上的你还敢走夜路,你幸好碰到了我。”玉阡茸拍了拍书生的肩膀,有问道,“你方才看到什么鬼了,那么厉害?”
“是个青衣女鬼,我从一个坟墓边路过,见那女鬼守在墓前,墓前还有一棵挂着不同人皮面具的树,她非逼着我买一张,我便给了她一锭碎银子,她却不要说是给错了,不是要银子是要冥币。”
白面书生向他刚刚跑来的那个方向看了看,“我发现不对头,便用符篆贴在了她身上,奈何她道行太高,那符篆便立刻燃烧了起来,情急之下我拔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