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哭了?”
小叶子眨巴着眼睛,脸上满是狐疑之色,跟着便噗呲一声笑了,是取笑和完全不相信的那种笑。
“和尚们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又戒嗔戒痴,怎么可能被你气得哭了呢?我不信,是不是你欺负他们,把他们打哭了?”小叶子的这话一出口,连伍姨都乐了。在她的印象中,何曾见过杜宇欺负过别人,更别说去对待上了岁数的僧人了,这摆明了是小孩子逗大人们的小把戏,当真不得。
杜宇耸了耸肩,嘴里说道:“我不打老人的,顶多说他们两句。不信的话,待会儿你问他们好了。”
杜宇这么说着,人却径直走向了床旁,捞起那人的手腕,又开始把脉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人还真的有了点起色,脉搏明显强了不少,呼吸也均匀了一些,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杜宇把完脉,稍稍沉吟,便对伍姨说道:“伍姨,你让人去采摘一些蓝色的牵牛花,用小米煨乱了,慢慢给她服用。等明日上午,我再过来瞧一瞧。”
杜宇的话是讲给伍姨听的,但旁边那两名小宫女很是机灵,虽然她们不敢问,也不能问,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但听得这话,却是眼前一亮,当即给三人道了个万福,说了句:“奴婢们这就去准备。”
等两名宫女走了,杜宇的神情才放松了许多,转头对两人说道:“我们走吧,到寒潭边去走走,外面的人很快就会清醒过来,我可不想见他们。”
伍姨望了望床上那人,有些迟疑:“我们走了,那她呢?会不会半途而废,又出现什么意外呢?”
杜宇摇摇头,安慰道:“没事,你已经给她服了云生丸,毒性也去掉了一部分,只要再喝进小半碗米粥,情况会更加好一些的。他们的人醒了之后,自然会继续照看好的,伍姨你就放心好了,我们走吧。”
“哦,那好。”
伍姨这才放了心,拿起自己的包袱,扶着杜宇,三人一鸟出了禅房,朝寒潭走去。
杜宇虽然看不见,但心里却是亮堂堂的。沿途许多花草藤蔓都被人踩倒,砍断了,即使有人刻意收拾一下,但这绝对不是寺内僧人所为。僧人们珍视生命,连花草藤蔓也不例外,更不可能去践踏它们。尤其是在寒潭附近,明显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杜宇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在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思绪却是飘远了。
这回下了七重山之后,杜宇就遇上了许多事情,都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甚至连消失多年的“四体不勤、红颜薄命”这样的剧毒也弄出来了,到底是何人所为?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暮云寺的僧众又充当了什么角色?还有,那杀人灭口之后,又匆匆逃离的那两人又是谁?明明其中一人似乎就是普弱,可他又跟普慈一起躺在了石堆底下,这又作何解释?难不成有两个普弱?
另外,刚才三个和尚中的另外一人是谁?在自己故意激怒普慈之时,那人显得很谨慎,非常克制,几乎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来。足以见得他城府极深,丝毫不为外界所扰。只怕此人在整个事件中,是个关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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