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慈气呼呼地问道:“你是想知道,我们三个本领高强,为何身上不带一丁点伤,就被人活捉,埋进了石堆之下!是不是?”
“是啊,正想请教请教。”
见得普慈这般模样,杜宇又是同情,又是好笑。人如其名,这老方丈慈眉善目,万事皆空,武功高深,佛法精湛,不想今日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王八蹲灶坑,憋气带窝火,心里定然不好受,的确挺可怜的,而且又上了年纪,倘若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好玩了。于是杜宇自我收敛,适可而止,只是沉声说了这么一句,没继续开玩笑了。
普慈又重重地喘息了几口,这才将最近几日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在盛怒之下,普慈讲得条理不甚清晰,甚至有些颠三倒四,幸亏一旁的普弱帮助补充,这才让杜宇听明白了其中的大部分。
“刘王?雨虹公主?”
听得两人的述说,杜宇很是震惊,心道:果真是皇家之人!看来,潭州朝廷都卷入其中,只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沉吟了一下,杜宇又问道:“这么说,你们只是听洞外的人说话,其实压根儿就没见到对方的面,更没有看到过真正的霹雳弹?”
普慈的老脸再次一红,身子晃了几晃,怒视着杜宇,气哼哼地回敬道:“不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其物,我们就束手被擒。可也怨不得老和尚我啊,江湖人都知道,不管是汉口的霹雳堂,还是汉中的霹雳门,他们弄出来的霹雳弹的威力惊人,非人力所能阻挡,更无法承受!上回在七里屯之外的小山岗上,你就曾正面遭遇过一次,不也是被它震得七荤八素么?那只大雕都差点被烤焦烧熟了,你又何必独独取笑我老和尚一人?再说了,老和尚我可以不要命,但幕云寺数百年的基业,总不能尽毁于我手吧!哼哼,真是气煞老衲了!呼呼呼。”
“呃?”杜宇傻了眼,心道:今日这位老人家是怎么啦?火气大,脾气爆,跟往日判若两人,莫不是假冒的吧?仿佛吃了火药一般。自己不过是想问清楚当日的事情经过,以便做出准确的判断,又何曾有取笑之意?你一个出家修行之人,得道高僧,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有必要么?
不过,杜宇也不想跟他较真,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从怀里掏出两只小瓷瓶,向前递了过去。
“莫生气,莫生气,权当是疯言疯语,您老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有其他意思。这里有三枚益气丹,可助大家补回亏损。这是温阳丹,每月一枚,再辅以针灸,应当可在半年之内为你解除多年的寒疾之苦!你们慢慢调息将养吧,我先行一步,告辞了!”
说罢,杜宇身形一晃,如同御风一般,朝山下掠去。只是,他终究年轻,没能完全忍住,在半道上,将卡在喉咙处的几句话,抛了出来。
“你这般气急败坏,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干脆,整个事件就是你自编自演,全由你一个人闹腾出来的呢?”
这些话不轻不重,远远地从半山腰传上来,清清楚楚地进入了普慈的耳中,只把老和尚气得浑身发颤,嘴唇哆嗦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而一旁的普弱和另一名老僧人闻言,也是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愤怒、憋屈和无奈之色。
杜宇回到那间禅房时,屋内的气氛祥和了许多。伍姨将两名小宫女弄醒了,让她们帮着自己,给床上那人擦洗,更换衣物,连床单被褥都彻底换过了。屋内立刻有了鲜活的生机。而小叶子无所事事地坐在那儿,扯扯衣襟,掐掐手指,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伍姨左手端着一只上好的瓷碗,右手持了汤勺,正准备去给那人喂水喝。一眼瞧见杜宇进来了,而且嘴角上翘着,脸上似乎有些得意之色,伍姨立刻笑了,问道:“小宇,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这才给她换完衣服呢。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方丈大师他们了?”
杜宇稍稍收敛了一下,回答道:“我不但见到了他们,还差点把他们气哭了。”全本qb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