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审被踢的晕头转向,被几个长工接住,没有摔倒在地,正准备拉着别人站直身来,双颊一热,啪啪两声,被抽了两记耳光,扶住他的长工慌忙放手,齐审倒在地上,撑起身子抬头,迎来的又是两记耳光。
“你这是赔礼来了?还是找揍来了?是不是非得要小爷我把你们祖孙三人揍上一遍才算公平啊?”传来齐琰的讽刺话语,齐审抬头看,眼前是齐琰冷笑的脸庞。这小子是说动手就动手,还这么快,他算是知道他爹咋挨的揍了,这连喊求饶的话都没有空儿啊。
齐琰不再管他,走到李班头那里,李班头腿还软着呢,跪在那里就没起来,齐琰照着他是啪啪啪的四五个耳光抽去,“就是你使眼色让人揍小爷,衙役就没几个好东西,欺上瞒下,欺压良善,你这满脸横肉的更不是好东西。”抬脚踹在李班头脸上,李班头后仰躺倒,鲜血从鼻子和口中流出。
只见齐琰站在他头顶,低头看着他,“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啊?就敢来教训小爷了。”转头看着在边上半撑着身子的齐审道,“跟他说过我的来历了吗?”见齐审一副张嘴结舌的样儿就知道齐审没说过,这倒怨不到齐审,他齐家根本不敢在外胡说齐琰的身份。
齐琰用脚尖踢了踢李班头的腿,“来!听仔细了。你们几个也都听着。”后面这句是对着院中躺倒的几个帮闲说的。
“小爷我叫齐琰,我高祖是勇毅伯齐讳辉,我爷爷和我爹犯了错被皇上夺了官爵,流放西北,遇到大赦,我爹带着我回到原籍,也就是这里齐家村。我叔祖父是现在京中勇毅子爵齐讳治,现在知道小爷我的身份了吧?”
听完齐琰这番话,李班头和几个帮闲目瞪口呆的,都望着齐审,心说,齐审你牛逼,这么厉害的人物,你也敢带着我们来招惹,哪怕是县太爷过来,也惹不起啊。
齐审被这些人盯的哑口无言,他还不能说,齐琰被京中子爵府算是给抛弃自生自灭了。心说,你齐琰小子这个身份要是真被京中认可,哪个敢招惹你,你哪会住在这齐家村,齐审这会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看着哑口无言傻愣的齐审,齐琰笑道,这次是开心的笑了,“这回咱们能好好说话了,把这粮食给我换成银子送过来,再回家好好商量一下,给小爷我什么赔礼。”沉吟了一下道,“嗯!一是克扣我粮租,二是昨天你家小崽子砸了小爷我的家,三嘛就你今天跑我家里示威,小爷我挺好说话的,只要赔礼到位,小爷我既往不咎。”
齐审心说除了去年克扣你租粮你吃了亏,昨天和今天都是我家吃亏好不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齐审想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来,认栽认怂都没法对齐琰说,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齐琰收起笑容,“那就麻溜的滚吧,还要小爷我送送你们吗?”齐审李班头和那些帮闲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面带尴尬笑容,绕过门口的齐琰。跟着转头的粮车,灰头土脸的回了村头大宅。
进了大宅,宅中又是一阵慌乱,连带着吏员身份的大爷和衙役班头都被揍了,这齐琰真是惹不起了,没有什么哭闹,一家人坐在正堂中,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齐琰这事儿了。
“粮食给他换成银钱,然后咱家再拿些钱给他凑个整数,翻个倍,给他送二十两,算是咱家的赔礼了,你看呢?”齐松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先开了口。
“二十两银子也不算少,再说吃亏的都是咱们家的人。”齐审抬头看了看满脸红肿的爹和小儿子,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齐琰扯出勇毅子爵府的名号来,这个赔礼就不好送了,单只银子的话,显不出什么来,加上些衣料和点心盒子吧,也算是好看些。”
又想要是这些礼物真这么青天白日的送到齐琰家中,齐家的面子在这村里是彻底被踩在鞋底下了。想想又说,“这样吧,收拾一下,咱家里人先都进县城里住上几天,等这个事儿淡了再回来,正好村中的租粮也都收完了。村中的这些泥腿子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齐琰再能也是一个人,过了这段儿再做打算吧。”
一家人正在计议,忽听得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声马嘶传来,奔马像是停在了大宅门前,堂屋中几人都站起身来,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儿,出了堂屋站在台阶上向着大门看,只见齐审的二儿子齐仿满头大汗的奔了进来。
齐审心中一紧,这是县中出了什么大事,自己的儿子骑马跑成这样子来找他,齐仿见了台阶上爷爷和父亲,奔走之间高声喊道:“京中来人了!”
“京中来人?”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齐松齐审父子,齐仿已经到了台阶下,仰头看着自己的祖父父亲,喘了口气大声道,“京中来人接齐琰回京,爹!你去找了齐琰没有呢?”说完这些,齐仿方缓了下来,这才去细看祖父和父亲的面色,待看到自己父亲脸上跟自己祖父一个样的红肿,齐仿一呆,“爹爹!您也被那齐琰打了?”
齐松齐审父子听了齐仿这话,心中那是一阵阵的苦啊,满肚子的黄连都要溢出来一样,京中来人!京中来人!你就不能早来两天,哪至于有现在这样的事儿,早上一天也成啊,齐审今天不上门去示威挨揍,也好转圜一下。现在可好,自家被揍了一个遍,还得罪了齐琰。三四年不闻不问,到现在京中竟然来人接齐琰了,这可坑死我们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