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本座忙得很!真的没空!”
宣秀武不胜其烦,拉了拉披在身的棉被,伸手用筷子夹了块羊肉,丢入锅里涮。
文华楼内充斥着一股难以描述的火锅底料味,又辣又呛,熏的来人眼泪直流。
矮桌旁,除裹着棉被的宣秀武还,廖子昂、肃青曲、卫思淳尽皆在座,桌底下,还有跑来跑去,身上缠有绷带的小黑狗。
望着这一幕,来人欲哭无泪:“宣首座,您这……吃着火锅还逗着狗,算哪门子没空呐?!”
“哎呀,这是百忙之中,抽点空犒劳犒劳自己嘛!”宣秀武抬起酒盏,与身旁三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来人无语了,抬手捂额道:“您昨天也是这般说的,结果饮酒痛醉,整整睡一下午!”
“哎?!你说得对!”宣秀武仰起脸,一本正经道:“正是因为昨日要做的事,没有完成,所以今天本座更忙。你快走吧,该干啥干啥去,别杵着了。”
“宣首座!您这……”
对方颇有微词,却又不好发作,气闷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无赖。
“好!您说您有事要忙是吧,那弟子我就坐这儿等!倒要看看您吃完火锅,还要做些什么!”
廖子昂喝的面色发红,回身碰了碰他:“段师弟,你咋就那么不开窍?宣首座是什么人?那是咱幻华宗的名人!首开第七窍的先驱!便是宗主,也不好指使他去做什么!你说你融金堂人少,忙的不可开交?那你看看这里,我们宗史堂所有人都在呐,你觉得哪边人手更少?”
融金堂五弟子段琮张了张嘴,心说你还好意思提呐?!
如今论法在即,幻华宗上下,就连外门弟子都忙的屁股着火!
唯独你们这儿,屁事没有的涮着火锅,饮起小酒,还好意思跟我提人手的事?!
“我不管!”段琮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算在这儿耍无赖耍到底。“总之,宣首座您今日,必须随弟子一块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若论耍赖,披棉被的家伙,算得上个中老手!听了这番言语,只是不屑一笑,压根无动于衷,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也没往心里搁。
好容易等那盘羊肉被涮个干净,桌面上的菜也所剩无几,几人打着饱嗝,放下酒杯开始啃煎饼。
段琮坐不住了,言道:“宣首座,算弟子求您了行不?若非情不得已,极需一位首座出面,弟子也不会死乞白赖纠缠您两天!”
“你这说的什么话!”
宣秀武一脸莫名。
“合着堂堂幻华宗,就我一位首座不成?卓玄尊、秦清河哪个不能把事情办咯?”
“卓玄尊暂领执法堂事务,玄门里里外外的事,全由她一人操劳,听说连续几日都没空睡觉!秦首座负责招待,终日陪着四大玄门贵宾,衣食住行哪样不需他关心?”
宣秀武不服气:“那龙首座呢?他好像没啥事干!”
段琮翻个白眼:“拳掌堂上下,除了您门前的俩神经病外,其余全去后山,帮着仆役们搭建论法场地!搬石抬木,更是辛苦!”
“喔,那当我没说。”
段琮为之气结:“宣首座,目前为止,您是弟子能找到的唯一首座了!但凡有第二个选择,弟子也不会费诸多口舌,在这儿化身无赖!”
“可我……忙嘛。是吧,而且天还那么冷,万一出门被冻死咋办?”
“冻死您估计不可能,但这样下去,闲死您弟子倒觉得有可能。”
“你这小子!你、你怎么说话呢?!”宣秀武气的拎起本绝三品功法砸他。
段琮偏头躲避,毫无歉意道:“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也不能算弟子为难您!再说了,弟子希望您去解决的事,与其余首座负责的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宣秀武打个哈欠,裹着棉被顺势向后一仰,仿佛没听见对方说的是什么,只在那儿吩咐起廖子昂:“这见鬼天气越来越冷,回头别忘备个火盆,再买些炭火。”
廖子昂如奉圣旨,当即点头答应。
“行,都散了吧,本首座吃的有些撑,要休息。”
噌!
等了半天的段琮一下跳起来,瞪眼道:“宣首座!麻烦您担当起身为首座的责任来,行不?!弟子一早过来,您就在睡,好容易等您睡醒了,您便借口涮火锅!如今火锅吃完,怎得又要睡?!”
“哎呀,累嘛!”宣秀武从棉被里伸出手,拽来个竹卷枕在后脑下,“本座身为一堂首座,每天要操心的事海了去,你们当弟子的如何能理解?行啦,回去吧,实在不行,你就说你是宗史堂首座!本座给你写授权书如何?”
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段琮也算是开了眼界,在幻华宗那么多年,没见过这么一位爷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