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最近怎么了,精神怎么不太好,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易眷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沉静的男人,总是恍惚觉得他应该更专制一点。
易眷定定的看看他,伸手抚上他眼角浅浅的皱纹,呢喃道:“你看你都长皱纹了啊!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晚上,酒店门口踢石子的你。当时你穿的一身黑,带着个棒球帽,完全的冷酷男孩。完全没想到啊,后来那么热情的。”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没见面前啊,我还一直在想,你是长什么模样,应该是那种乖乖软软的小男生模样吧。软是挺软的,就是不太乖。”易眷嗔怪的睨了他一眼。
岑泽勋握着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蹭了蹭,吻了下她指尖,轻声笑道:“其实,那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们第一次见面更早,估计你都不记得了。”
易眷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表情也变得凝重,旋即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星辰附近的奶茶店。那时候你在星辰做练习生,我去试镜,你没带钱,我帮你付了一杯奶茶钱。”
“你跟我说过了。”易眷淡淡一笑,在心里默默跟了一句,“梦里的你告诉我的。”
岑泽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得像个未经情事的小男生一样,说道:“原来我说过了啊,当时对你印象特别深刻,解救了特别尴尬的我啊。我当时一度以为你是星辰的艺人呢,在星辰找了你好几年。后来放弃了,反倒是遇见你了。”
“为什么放弃继续做练习生?”易眷状似随意的问道。
岑泽勋一愣,好半天都没回答她。
她凑上去坐在他腿上,环着他脖子,还像他们刚结婚那会儿,把头埋在他颈窝苦笑道:“勋,你知道我有多渴望这种平静安稳的生活吗。我多希望可以和你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在一起,没有闪光灯的追逐,没有媒体的狂轰乱炸,没有诽谤,没有诋毁,没有数不尽的漫骂。可是,我知道啊,这不是我们的生活,我也已经不是易眷了。对平静生活的渴望,已经成了我的心魔了,而你,就是那个心魔。”
“什么时候发现的?”抱着她的“岑泽勋”慢慢变了一副模样,周围的场景也在悉数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只有一点微弱的光照在他们俩身上。
易眷退开半步,看着面前的这变成了记忆里祁眷那张脸的心魔,轻声说道:“发现怀孕的当晚,我叫你昏昏。不,其实更早,我第一次看到勋的脸。那时候是怀疑吧,怀孕那晚,是证实了。”
“那你当时怎么没说,是被我迷住了吗?”心魔用祁眷的脸邪魅一笑,看得她很是别扭。
易眷低垂了眼,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啊,沉沦了,迷失了。”
“那一直陷下去不好吗,我们过的有多幸福。有你,有我,还有我们儿子。”心魔又变换成了岑泽勋的模样,忧伤的看着她,“我不如他温柔吗?不如他体贴吗?明明我对你这么好,怎么就不能是我。”
“可你不是他啊!你只是我心中最希望过的生活,你是很完美,可是,那不是真实的生活。没有他,没有我爸妈我姐,没有师兄师妹,没有我那么多的朋友,再安宁的生活,也不会是我想要的。”易眷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心下更加坚定。
“是吗?那你舍得现在这么平静的生活吗?”心魔还是不肯死心,不停变换着形象,一会儿变成岑泽勋一会儿变成他们儿子的模样,“你舍得我们吗?”
祁眷沉思了片刻,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现实再苦,那也有他们的陪伴。”
“那,你会幸福的吧。”心魔终于不再多言,不停切换的形象,定格在了易眷24岁时候的模样,伸手抱了抱她,在她眼角落下轻轻的一个吻,然后慢慢消散了。祁眷伸手想要握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
下一秒,一股强烈的疼痛感撕扯着她的身体,疼的她紧抓着心脏位置,气都喘不上来了。一阵眩晕,她感觉自己像是死过去一样,缓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片木质的房梁,耳边还有咕嘟咕嘟水煮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