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渡明体内有大剂量的尽欢散(2 / 2)神尊眉眼储星光首页

“这些都是礼部的言官,赵大人,李大人,还有风大人。”

我顺着他的手将视线依次停留到他们身上以示尊重,先开口同我讲话的是李大人,这人官服比周围几人的颜色重了些,许是官大的缘故。

“龙姑娘好,下官礼部侍郎李玉。”

“李大人好。”

终是那些俗套的繁文缛节都行了个遍,我才被宇文止安拉着坐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处椅子上,要我听他们讨论,说是出了结果便能回去用膳。

我听了许久才听明白,哪朝公主坐内的事可能已经讨论完了,现在要讨论的事,是自爱宴会开始时,在旁述词的礼官,要先执庆贺太皇太后寿辰的词,还是先执恭贺两国友好邦交的词。毕竟这等大不敬的话,再给他们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去皇上跟前问。

宇文止安的本意是,要两国邦交在前,太后寿辰在后,可风蒙大人第一个出来反对,说太后凤体尊贵,自然不能居于蛮邦之下,我看得出来,这风大人是太后一当。我来这宫里许久,自是明白了一些不能放于面上却又人人熟知的关系。

霜愈宫的楚妃娘娘与汝阳宫的二皇子同属一支,门下重臣极多,权侵半边朝野,太后自树一党,并不支持那位王爷或皇子,大皇子宇文止济与思香舍的华贵人同为一支,因华贵人曾为中宫皇后所出,皇后娘娘殡天之后,便由他亲自抚养大皇子。

一众党羽同气连枝,牵一发而动全身。宫内的每一位娘娘都事先为自己找好了去处,若是自己由自己支持下的皇嗣坐上了那皇位,那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嫡位太后。

但,不逢,这与三王爷为同一党羽的是那高位上的皇帝,所以这些年,在三王爷身边,明里来暗里去的,发生了数不尽的妒忌与暗箭。

明目张胆的偏袒没有给他带来半分荣华富贵,反倒是险象迭生。所以,宇文止安在很小的时候便追随着教他骑马射箭的师父奔赴疆场,他师傅是护国大将军,所幸,教与他的,全是保命的东西。

待那风蒙说完,张大人直接将手指到他脸上,句句夹枪带棒:“风大人此言甚是不妥,若是因为你影响了两国邦交,你能担负起这个责任,还是能骑马奔赴战场?”

“你……”他转过身来朝宇文止安拜了拜,“王爷,臣并无此意,只是我九朝向来以孝服天下,若是将那蛮朝至于太后之前,怕是会引得天下人耻笑。”

宇文止安坐在高位上,紧皱着眉间,看那样子很是想将这面前的桌子掀到他们脸上,那若是如此,我倒不妨帮帮他。

我轻微抬了抬手,将右手的长袖盖过左手,随后,指尖捏了个诀,微微使力,便将那两旁燃得起劲儿的蜡烛一并给熄灭了。还附赠的召来了一股冷风,将那门窗给吹得大开。

“嘶~这天气怎么一时间变得如此冷?”

偏借外头皎洁的月光,我朝宇文止安那处看去,却没想到他也在看我,我冲他咧嘴一笑,指了指那蜡烛,又指了指我。

他很懂我的意思,轻轻咳嗽了声,将屋内的声音都压下去,朝着殿下的礼部大臣们说道:“诸位大人今日辛苦了,天色已晚,这宴席事宜我们明日再议,你们且退下吧。”

这,谁都不好推脱,只得堪堪应下。

“臣等告退~”

一会儿功夫不到,殿下空无一人,只剩了我和宇文止安坐在那高位上,我笑出声,伸手捏了个火苗,将那一旁的蜡烛点燃。

若说我这法术,方才催来那冷风还有些费力,但现下捏出个火苗,完全是凭本能了,我练得便是偏火系一类的法术,别说捏火苗了,烧了这皇宫都不在话下。

我还沾沾自喜时,不知止安何事站到我身边了,抬手便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颇有些欣喜道:“我原不知道,你竟这般厉害?”

“那是自然了,我好歹是西海龙王的闺女,不能丢了我龙氏仙族的颜面。”

他道:“这自然是。”

我从座位上起身,将这礼部大殿仔细看了起来,明晃晃的柱子,顶头的牌匾上写着潦草到我看不明白的四个大字。

止安见我瞧得认真,便在一旁做起讲解来:“这处大殿叫彤阁,为礼部专有,彤阁分两处,自然也有两种差事,往左侧去,是彤明轩,操持皇宫宴会或者册封大典,外邦交涉等众多繁琐事宜,右侧是彤事署,记录宫内受宠嫔妃的侍寝事宜。”

“嫔妃侍寝?”

这倒是让我来了不少精神,古来皇宫侍寝便是大事,多少嫔妃因此挤破脑袋,想博皇上恩宠。可帝王最是无情,左纳一个妃子,右纳一个美人,将这一人的爱,平摊成几十份到宫中,想不抢都难。

宇文止安见我心情有些沮丧,便主动开口问了问我:“疏儿,你想不想去彤事署看看,那里面有许多新鲜玩意,都要父王开心时吩咐下去要择日赏给嫔妃的。”

我两眼放光:“可以吗?”

他笑道:“当然。”

此番我借着这如此宽阔的后门,进了这彤事署,果真,里面有许多我闻所未闻的新鲜玩意。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我手过于活泼了些,拿起做工最精细的那瓶,便打开来闻了闻。

“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气味这般重?”

止安顺着我的手看过来,顿时红了脸,眼神还略有些躲闪,像是我拿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不解,又问了一遍:“止安,这是什么?”

他抬起头,对着我的眼睛声音很轻的说了句:“父王宠幸嫔妃时,闺房之中常会用到此物,做润滑之用。”

我:“……”!!!我果然不该问。

我忙慌将那东西的放回原处,手脚顿时还有些不听使唤,慌乱间,打翻了桌上的一本敞开的册子。

我又是一阵慌乱的弯下腰,将那册子给拾起来。

但不巧,那册子在我手上停留的空当,我瞧见了一行字:三月初八,皇上宿于新晋的魏婕妤处,亥时三刻魏婕妤与皇上歇息,于寅时皇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