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国，三品已经算高官了，即使是王爷也要敬上三分。沈云清年纪轻轻，只花了一年就爬到了这个位置，背后谈论什么的都有，无非就是以色侍人那一套，即使沈云清做的再多，都逃不过这些议论。

但她站的足够高，因此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些，只是在背后用鄙薄的眼神和下作的语言来讥讽她，可要是遇见了还得在她面前谄媚两句。

沈云清都知道，只是她不甚在意罢了。这也是她越来越不愿在这儿官海沉浮的一个理由。相比起这些人，她反倒觉得殷南王下作的坦荡。

如果墨泽洵身上有什么优点，她觉得便是如此了，这个人，坏的彻底又坏的坦荡，所以，沈云清觉得她可以一试。

墨泽洵看到沈云清的时候，她几乎要站不稳了。

脸色苍白地跟刚从地府里上来的鬼一般，原本一双明亮的眸子涣散的厉害。苍白的嘴唇因为长期干涸而裂开了口子，豆大的汗珠挂在额角，一看就是疼得厉害的模样。

“啧。”

墨泽洵眉毛一挑，拉过她的手来试了一下。脉象乱的像是命不久矣。

对于这个女人，他本来是想弄死她的，但是现在即使弄死她也没有用了，因为他的秘密已经被别人知晓，而且他并不知道除了墨辰渊以外，还会有谁知道这件事，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所谓呢，他早就无所谓了。

不过是把原先的计划提前罢了。

“你要死了。”墨泽洵恶劣地看着沈云清，狼一般的眼神里透着戏谑与玩味。这个女人，要死了为何要来找自己呢？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餍足，这个人竟然会来找自己呢……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内心生出一丝高兴。

“嗯。”沈云清强忍着脚下的虚浮，回了一个字。

“怎么，要死在我这里，平白恶心我？”墨泽洵咧开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一个将死之人，他顿时没有了别的欲望，心里却多了一丝动容。

这本不该是他的情绪，但看着这个女人如此模样，墨泽洵竟有一点动容。他似乎，真的没那么想杀她。

“不。”

沈云清似乎已经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单个单个字的往外蹦。

她在赌。墨泽洵三番两次抓到她，却都只是折磨而已并没有真的杀死她，她赌墨泽洵这次也不会，而且她表现地如同一个魂魄即将失位的人，墨泽洵根本不用动手，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一熬不过一，还不用脏了手，岂不是更好。

“那你来找本王做什么？”

“蛊……”

“都要死了，还想着这件事，你还真是迂腐。”墨泽洵出声讥嘲道。“等你死了，这蛊没了寄主，也会死掉，到时候你就会与它炼化为一体，变得丑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