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让李槐负责今年西北和西南军的军粮、冬衣?”许明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暗卫,似乎对于这个消息颇为吃惊,“消息可准确?”
“回主子,这消息是李槐在酒后亲口和王家三郎说的。据称是太子殿下亲自向陛下引荐的。”
“呵!”许明婳冷笑一声,“太子的耳朵竟是已经软到这般地步了?还是太子妃的手段如此厉害,连军需都敢插上一手。”
许明婳的内心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那李槐是太子妃的奶兄,在太子妃还没嫁入东宫时一家人便得了恩典消了奴籍。那李槐也算是有几分本领,消了奴籍之后竟是考了个三甲进士,之后便在太子妃的推荐以及石阁老的默许之下竟是到了兵部当了一个小小的书隶,攀着石阁老这颗大树,这几年竟也在兵部混出了一点名堂出来。
若是这李槐真有本事,许明婳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可这李槐呢,说大本事、真本事吧,那还真是没有,可若说他没有本事吧,偏偏靠着自己考了个三甲进士出来。而且此人虽极为擅长溜须怕马,贪财好色,却是个心思通透的,极为了解人情世故的,竟是在兵部混得了一个好人缘,朝堂之上,和谁都可以说上那么两句。
许明婳闭了闭眼,脑筋飞快的转动着,西部两地绝不容有失,那么该怎样在保证军需的情况下把李槐拉下来,顺便坑太子和二皇子一把?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桌沿,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咚”声。可还没有等她想出个好办法,便有一个暗卫从门外走进,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他要见我?”许明婳微微皱了皱眉,这可不是见面的好时候,她在心里思忖着,不过既然如此着急的找过来,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情才对。
想到这里,许明婳的眉头稍稍松了松,“告诉他,半个时辰后,得意楼后院见。”说完,竟是头也不抬的继续低头翻看着自己手中的账本。
“传令下去,”许明婳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想办法弄清楚那批军需的储备地点,我们直接把那批军饷换了。”
“主子!”侍立在一旁的暗卫似乎十分吃惊,许明婳却是笑了“这么多年,用芦苇冒充棉花给将士们制备冬衣,军粮里掺了泥沙和发霉的陈米,用劣质的铠甲武器打发将士,这样的事还算少吗?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事情彻底闹大?”
许明婳说到这里,眼里闪动着恶意的光芒,“太子识人不清,太子妃后宫干政,石家结党营私,扰乱朝堂,二皇子视将士民众如草芥,调换军饷,这个罪名你说怎么样?”
那个可怜的暗卫听到这里,浑身的冷汗都已经下来了,他似乎已经想象到,此事若是被揭发出来,朝堂上会是怎样的一片腥风血雨。
“主子英明!”他跪下来朝许明婳磕了一个头,“提醒一下班小将军,李槐送军饷之时,一定要当着众将士们的面亲自查探。”许明婳说到这里,眼中的愉悦更甚,这下便是班家不愿意反也不行了。毕竟那可是军营哗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