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侍郎见太子不说话,突然有些慌了,跪地恳切道:“殿下,臣冤枉啊,这绝不是臣做的,还请殿下明查啊!”
慕容赫微不可查的朝为首的那杀手点了点头,那人立即会意。
太子听着殿中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觉得有些烦,沉声朝那绑着的几人问话:“你们受何人指使?若不如实禀明,孤便治你们连坐之罪。”
“是他。”
为首那杀手看着卢侍郎,接着道:“就是卢大人雇我兄弟几人要买人性命。”
卢侍郎一听这话便急了,忙求救的眼神看向慕容赫。他刚想说什么,这才发现慕容赫竟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这老匹夫!
“卢侍郎,你可认罪。”太子出声问道。
慕容赫这才看向卢侍郎,眼中暗含着警告。他瘫坐在地上,放弃了争辩,无力道:“臣,认罪。”
他依附于慕容赫,没有资格去与他鱼死网破。他有太多把柄在这老匹夫手中,便只能认罪。
太子立于玉石阶之上,扫了众人一眼,“既已认罪,便押入刑部大牢罢。”
聂远仲出列,眼角余光瞟了瞟慕容赫,朗声道:“臣定不负殿下所托,秉公办案。”
官员犯事,经三法司审判之前一般都是下的大理寺的狱。大理寺是慕容赫的人,而这次太子直接安排卢侍郎下刑部的狱,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果然,太子对慕容家始终是有嫌隙的。给再多的尊荣又如何?说到底还是防着的。
阿云想着,不禁觉得有些讽刺。以利益驱使他人,最终也会被利益所驱使。
下朝后临到宫门时,慕容赫叫住了阿云,不过这会倒是没有卢侍郎在一旁帮腔了。
慕容赫低笑两声,语气听起来倒是祥和:“傅大人可真是好身手,让老夫很是吃惊呢。”
“大人谬赞,下官不过花拳绣腿罢了,若不是有护卫随行,怕也是难有这样的好运气了。”阿云笑了笑,挑了挑眉接着道:“不过相爷似乎没有下官这样的好运气,大概是下官一人独行,多得了些上天垂怜罢。”
说着,她还煞有其事的抬头看了看天。
慕容赫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看天,轻叹道:“上天总不会只眷顾一人,本相只知人定胜天。”
她笑了笑,指了指头顶的天空,戏言一般道:“天意如何,下官无从得知。可天若不属意我,便是给他捅个窟窿,下官也在所不惜的。下官入京都时本就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人还怕什么失去?”
疯子。
慕容赫并未出言,冷笑了声便先行离去了。与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说的?
下了朝阿云便回府换了一身常服,去了刑部陈述案情,顺便找个由头单独与卢侍郎说几句话。
刚进刑部,就听到聂远仲吩咐人加派人手看管牢狱。
聂远仲办案多年,深知卢侍郎这个人物的重要性。一来,这个人的嘴里可以更多大案子,二来太子未将人交给大理寺这件事本身就很微妙,这其中或许就有顺藤摸瓜的意思。
“下官见过聂大人。”阿云行礼道。
“傅大人有礼了。”聂远仲一看到这个人便预感有些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