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院校在各省市校考点跟时间都不同,两个人虽然报的学校相差无几,可中间一次面都没碰上过。
高三这一年的寒假更是少得可怜,俞徽他们学校好歹是放了七天——傅韶那个倒霉补习班就放了三天假,除夕大年初一初二。
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傅韶在看到放假时间的后就知道这个年没法陪俞徽过了,他们家的规矩是除夕夜必须回老宅过,老老少少一二十口人他亲爹都溜不了,然后初一去戚家——假期三分之二就没了。
剩下一天还不够他路上跑的。
不知道该说是异地苦还是高三苦。傅韶长叹一声,拿着草稿纸算题。
从画室回来两个月,傅韶依旧没有适应没有俞徽的生活,一直到现在,他下课的时候都会扭头去叫俞徽的名字。
不过他也懂得了自我调节,蜂蜜柚子茶的甜味越来越少,苦到心无杂念。
就像是一剂后遗症强大的药,没了甜味儿。而那个人则是糖,看到他时就感受到了甜。
傅韶站在辅导班的楼下,愣愣地看着俞徽,半晌如梦初醒:“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答应说陪我过年吗?”俞徽笑了下:“既然你不去找我,那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傅韶不太好意思地勾了下鼻梁,虽说是事出有因,可他到底是食言了。
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傅韶翻出卷子放在桌子上写,不会的题也不用去题库搜了,可以直接问俞徽。
傅韶原先写题习惯性咬笔杆,在画室走了一遭后这个毛病彻底改了,水杯杆最多咬坏,画笔杆就是中毒了。
这个习惯被强行改掉后他又找到了新的思考动作——转笔。
转一圈写一题,中间再抽点时间看两眼俞徽。
桌子上没有台灯,视线略暗了些,视野里的草稿纸上式子罗列整齐,傅韶欣赏了一下俞徽演草纸。低头看向自己的演算纸,乱七八糟的数值写的那都是,他自己都找不到之前算到哪一步了。
重新算吧,傅韶心累地把草稿纸翻了个面,列上式子。
别的情侣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他们两个倒好,并排在酒店做寒假作业。
高三の心酸
傅韶目前还不能夜不归宿,他如果敢夜不归宿他爸也敢打断他的腿,傅韶写完了寒假作业,拎着包回家了。
第二天大年三十傅韶跟着父母回了老宅,客厅里有些亲戚的面孔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家里小表弟小表妹抱着手机打游戏,大人们打牌交流感情,傅韶嫌烦,跟着戚女士进了厨房。
五分钟后母子俩一起让大伯母赶了出去。
两人面面相觑,戚女士冷静道:“我去打牌。”
傅韶走到了院子里,老宅的院子里修了个秋千,据说是他爷爷当年亲手为奶奶做的,每年都要翻修一下,连漆都没掉。
傅韶拨通了俞徽的电话,懒懒散散地跟他吐槽那些个一见他就问你还记不记得我的亲戚。
“我差点就嘴瓢回了一句您哪位,还好没说出口,不然今年我压岁钱又没了,”傅韶仰望污染严重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突发奇想:“我们有空去爬山吧?市里都没有星星。”
俞徽不知道那根弦没搭对,讲了个很冷的笑话:“你是要跟我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傅韶笑得坐不稳,秋千到底是时间久了,被他这么一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傅韶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还看过还珠格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