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肖玉,脑子内嗡的一声,像是水底冒出来一串气泡,浮出水面在碎掉,陆正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难怪肖玉有这些特权,在体育馆内,几乎出入无阻。看来都是身为体育老师,兼任教练的他在帮忙。”陆正看向胖教练那慈眉善目的外表,登时有种他深藏不露的感觉。
胖教练晃晃悠悠,挺着松软的大肚子,像是个怀胎十月的孕妇,先往前走两步,陆正尊师重道,再跟在后面往前走。
“哒哒。”
空寂走廊内,死水般静默,两人低沉的脚步声,也和锤子敲地面一样,格外响亮。
走回无人打理,烂得不成样子的办公室门口,里头透出黯淡昏黄的灯光,像是蜡烛火似的。
陆正本能地顺着灯光,望向天花板上头,就见那上头的葫芦形灯泡,是农村里常用的老式照明工具,早就给淘汰了。
这里还有,足以说明何百万还是念旧的,乐意待在二十年前的环境里。
“办公室陈设都是二十年前的旧光景,八成得是教练和两学生,曾经待过的地方。”陆正环顾四周,有一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办公桌里外,两个老同学在激烈争吵,肖大刚不念旧情,粗言秽语,而何百万保留着上层社会人士的格调,不愿意叫骂,温文尔雅地辩解。
肖玉则是夹在他俩中间,手忙脚乱,从来插不上话,时不时挨老头一句训斥。
眼看聪慧娇俏的肖玉,如一致笨拙的小鸭子,两头受气,陆正看不下去,有点保护欲的意味。
他先是侧脸,低声对胖教练儒雅道:“教练,容我发下脾气。”
胖教练先是微微一愣,再是木然地点头。
“嘭!”
得到允许,陆正才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颗小拇指头大小的石子,就是瞄准天花板上,那老旧灯泡射出一击。
灯泡炸碎,碎片掉了一地,里头灯丝“滋滋”响,炽热的黄线灭却,昏黄的光霎时消失,众人给幽暗吞没。
黑灯瞎火中,前头墙壁上,给窗帘盖着的窗户透着点暗沉的光亮,是夕阳的余晖,让屋内有一点能见度,众人依稀可以看出事物的轮廓。
“谁把灯泡打碎了!”肖大刚火冒三丈,大叫道。
陆正则是趁着他视线模糊,自己提前判断好了方位,朝他嘴唇打出一击。
“啪!”
“哎呦!”
肖大刚给打掉一颗门牙,牙齿和着血,嘴里弥漫开腥味。他上嘴唇也给打出来一个裂口,血肉烂出来一个眼,叫他大幅度张嘴就撕扯伤口。
他捂住嘴,叫唤一声,嘴唇微动,都是伤口撒盐般的疼痛,这硬是叫他憋着,不敢做声。
叫骂声停止,办公室内总算安宁,像是暴风雨过后,鸟兽淋湿,归去洞穴,蛰伏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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