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原本无精打彩的脸再次奇迹般焕发青春:“如此妥了,那就以围三阙一之法攻城,放开南门,紧攻东门,北门、西门待命!”
众将无异议,皆应命回帐!
当夜,扬州城这边也展开了商议。
今日战果辉煌,四边城防歼敌一万余众,可以说是这数日来最大的战果,每个人脸上多日来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皆洋溢着浓浓笑意,三三两两谈笑风声。
“诸位大人,扬州之围一日未解,我们还不能太乐观,还需小心应对!”张云凡及时泼出去一盆冷水。
任民育红光满面,笑着道:“张大人真乃神人,以巧计大破强敌,明日的战果想来也不会差,我们都拭目以待!”
张云凡严肃道:“任大人这想法可要不得,虽然今日大胜,并不等于明日也会大胜,我玩的只是雕虫小计,可行一次,不可次而再再而三。所以明日之战该怎么打我也没有好的办法。”
史可法点头道:“确是如此,越是此时越不可大意,否则全功尽弃。就明日战事我们也需要一番计议!张大人你先说说!”
张云凡也不推却,想了想道:“现今叛军兵力大损,如果再干四面围城的把戏那是愚夫所为,下官猜测他们可能会聚合兵力攻打一门,或者三门。”
张云凡这么一说,众人频频点头。
史可法又问:“那你以为他们会攻打哪几门?”
“可能是东门,可能是北门,也可能是西门,总之不再会是南门!”
“为什么将南门排除在外?”刘肇基忍不住发问。
张云凡笑了:“刘总兵,如果你在一个地方摔了个大跟头,或者你面前有一个大坑,你会怎么做?”
“敬而远之!”
“那就是了,这一战要是没把张存仁这个狗贼打怕我都不信邪!所以明日的防守可以做一点调整,尽可能把南门守兵调出来,作为机动力量待命,一旦另外三门受到重点打击,再赶过去救援!”
有道是成功的人放的屁都是真理,不成功的人真理都是放屁,以张云凡现在的成就,虽然官职不大,但个人威望提升得很快,他的建议无条件全票通过。
公事说完又夹带了点私货,把刘全章推荐给任民育,充当医工。
医工是战时最急需的兵种,大量伤员要等着他们去就医,加上又是张云凡推荐,直接给了他一个医官,喜得刘全章把嘴咧得跟裤衩似的。
那个曾经在刘泽清营中充当巡兵在关键时刻反水投靠张云凡的人,其名叫彭大海,张云凡对他有过承诺,自然不会失信于他,作为反水的奖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因其头脑冷静,辨识能力强,又把他安排在侦察队,充当张万祺的副手。
多铎受到三连刺,最终难逃一死,这在镶白旗内部算是炸开了锅。
博洛心情大丧,为其披麻戴孝,执侄礼亲自抚灵前往京城。
行至半道,遇到平灭乱民回来的阿巴泰。
父子俩相见自有一番话说。
阿巴泰道:“我儿,你这是做什么?”
博洛道:“豫亲王薨殁,孩儿将灵柩送往京城,交由福晋料理后事!”
“那么往后呢?”
博洛茫然:“阿玛指的是……”
“你这一走,那十万镶白旗弟子怎么办?”
博洛道:“等孩儿将豫亲王灵柩送往京师,操办好丧礼后,这旗主之选自然由摄政王定夺,依孩儿看,豫亲王二子多尼最为机灵,想来新任旗主非他莫属!”
阿巴泰顿足不已:“我儿糊涂,我阿巴泰便是镶白旗小旗主,你难道是让我这一把年纪去臣服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
博洛转念一想确是如此,又道:“那孩儿该怎么做?”
“你附耳过来!”
两人一番耳语,皆尽欢颜。
随即灵柩大队不再北行,随行人员撤下了素缟、白幡、纸钱,还把棺木拿东西遮盖起来,若无其事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