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
“公输,”男人顿了顿,嘴角依旧挂着那丝笑容,“离。”
果然是他!这一刻是漫长的,华葵极力保持着冷静,他不明白这个“死神”到这里来是为了做什么?不过可不能让他坏了自己的事情!
“北鸢,靠后站。”
沐北鸢不懂公输离为何突然间叫她靠后,不过看他死死的盯着华葵的眼神,还是乖乖后退吧。
也就是那一瞬间,华葵扬起右手指向公输离,有一丝绿色的丝线从华葵的右手探出,紧接着沐北鸢看到,街道上有一身披盔甲手握朴刀的尸偶高高跃起冲向公输离,眼看那刀刃已到了公输离面前!说时迟那时快,公输离狠狠一跺脚,霎时一股红色的气流从公输离脚下喷涌而出,与那尸偶所附带的气息狠狠撞在一起,将扑过来的尸偶连同那面墙壁生生震得粉碎!沐北鸢也被这气流冲撞的一个踉跄,不过还好是在公输离身后勉强站住脚。
“你觉得如何?能否与我交手?”
公输离笑笑,在这次气息的冲撞中,他已大致摸清楚了华葵的实力:他并不善于进攻,他的杀气很弱,但他的气蕴含的能量很大,但却是充满治愈的力量,看来这华葵还是未放弃医道,他的气更适合用来给人疗伤。
“这便是差距吗……”
华葵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没想到公输离强悍到了这种地步,他连腰间的刀都未曾使出,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
“喂!华家的小子!我问你——人的性命对你来说是什么?”
公输离收敛气息,从楼上跃下。
“命……”
华葵颤抖着嘴唇。
十七年前,有一世家世代行医,家族上下皆为医者。
正所谓:“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可就是十七年前,家族发生一场事变。
那个小孩在十七年前出生,是一奇才。从出生那刻,族人便感受到了他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治愈气息,知道他长大一定是一代医圣。
他三岁那年能近乎完美的使用他的气,同时又识得百味药草,懂得制药开方。
六岁那年,行医之术家族上下无人能及,这也让嫉妒在族人心中发芽,甚至就是家主也嫉妒他十分。
后来十岁的那年,有一日有一头疼病人登门求医。他说,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家主以医者仁心不可见死不救为由,强令他行医治病。他苦苦钻研医书数天,带着七分的把握决定执行先祖留下的但并无一人能做的医术——开颅。
本来,他的手法配合着他的气,此人可救。可家主心中的嫉妒已经达到疯癫,分不清是非。在他手术中暗中使坏,让他一时失手,治死了病人。
家主以“辱没祖先”为由,将他和他父母逐出世家。
那一年,他们流荡在外,碰上了妖乱。他的父母将他推离了妖魔的牙口,自己却成了妖魔的口粮。
那一年他知道了生命的脆弱,也知道了生命的价值。
他四处行医,只为富人治病,收取大量报酬,却将钱财散发给穷人。
再后来,他明白自己的力量不止行医救人,亦可杀人。
他见了不少不平事,那些贪官污吏,地主山贼,皆成了他的尸偶。他还不满足,他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只有这样,他才能返回世家,屠尽那些曾经在他和父母被逐出家门时没有伸出援手,而是远远躲在一旁害怕牵连自己的那些嘴脸。于是,他投了天地道,从此隐姓埋名,闭口不提家族姓氏。
世家,名作『化医门』。
少年,名为——华葵。
“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华葵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