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姬狐突老先生,也已经是晡时了,作为待字闺中的南河郡主邢言也是该尽快归府了(本来没有郡主府,南河郡王请旨之后,惠王在绛城刻意安排的)。伫立在客栈窗台边,看着狐突渐远的身影,思绪飘飞,又过了一会儿看着渐晚的天色,是将下不下的雨雾,南河郡主慢慢收起将远的思绪,面色无言的沉静,轻言道:“雨燕备轿吧,我们是该回府了。”
暮春的雨总是捎带着若有似无的凉意,轻轻绕绕地,像在撩动谁的心意。
不一会儿本还是丝丝雨雾的天,就开始在淅淅沥沥了。
这雨虽然算不上大但是淋久了沾了春寒也是不易好的。
“公子,已经留了还等着的几个病人进内院休息了,馆里的大夫也会小心照看的,这会儿已经晡时了,我们回府吧。”
“文元,你先下去备轿吧,等我看完这最后一个病人就回府。”那公子左手亲托着那病人的右腕,眉目轻闭,温声命令道。
“是,公子。”
叫做文元的小厮,轻声告退了,小碎步后撤着,等他退出内院到了外院准备轿子之时,内院给人号脉的公子也缓缓睁开了深邃的双目,他的眼神深邃而温和就像夏夜浩瀚的星空,一不小心就让人不禁陷入。
“看脉象你只是这两日天气多变不小心沾染了风寒,又加上近日来过于操劳,心虑忧思所制,只是风寒之症而已,不用过多忧虑。”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浅浅细语说来也像是甘露,沁人心脾。“照这方子去外堂的药房抓药再按时服用,不日就自会痊愈的。”
“多谢大夫。”那妇人本来只是伤了风寒面色有些病态的潮红,此时倒是刚好能掩盖了她多余的羞涩之心带来的面颊羞红。最后还是丫鬟好好地接过了药方,先一步去药房抓药了。
“公子,轿已经备好了,我们可否回府了。”
“好啦,知道你担心,可你家公子我本来就是大夫,自有分寸,你倒也不用这般在意。”
“公子的心意怎是文元一个小奴婢可以决定的,奴婢只是希望您身体安康,上次你沾染癔症可是要了大半年才隐隐见好的。”
“好啦,知道你担心公子,可是这一个药堂就那么几个大夫,公子总是不来,到时候过年了府里要是没有大饺子吃,你可不是要哭着过年了。”
“那,奴婢可以少吃一点。”
“喔,你看你也知道你只能少吃一点,可是公子我刚刚说的可是没有欸,这是不是要是过年没有饺子吃,你是要离开公子我了?”
“不要,就算没有饺子,奴婢也要在公子身边好好伺候公子,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样,小远儿现在是在想公子刚教你的,鞍前马后吗?”文远是齐府老管家的孙儿,年纪虽还小倒也是从小跟着齐风,虽然平素一直贪吃不过倒也可爱,齐风轻轻地揉了揉文远的脑袋,声音温柔,“好啦,不逗你了,我们这就回府,不然一会儿该让你小子的肚子等急了。”
“公子,奴婢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