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是愣住了,也没顾上自己疼不疼,就眼睁睁看着合颜扶走了那个被他打伤了胳膊和脸的男子,那担忧着急的神情,竟是...他以往从未从合颜哪儿得到过的。
她蹭过魏谪风身旁时,魏谪风一个没站稳,手臂就撞在了门框上,很清脆的一声,他低下头,琉璃灯碎了一块,碎在他怀里,那碎片还有些刺进了他的手臂中。
都是因为他护得太紧。
哪怕是松一些,也不至于自己受伤。
难怪傅成歌看那琉璃灯表面有一块的光彩与别处相比稀疏了许多。
原来是如此造成。
“那你可有与她理论清楚?”毕竟他们两情相悦的,合颜那姑娘这样快就变了心意也是不应该的。
“我...我当时太过于生气,也就没有再去找她。”魏谪风说话都有些抖,一个大小伙子都快要哭了出来,不是难过自己被打伤了,也不是自责自己打架没有打赢,而是因为自己爱的姑娘对他的冷漠而感到委屈。
“我不想她嫁给别人。”他抬眼,眸中水光潋滟。
“若她真心爱那人呢?”
他没有再说话。
“好啦,等着件案子结束了,我陪你去找她说清楚。”傅成歌吃完最后一瓣橘子,揉了揉魏谪风的脑袋。
......
自从这花种播下,就日日引来些好看的小玩意儿,虽说不能在院里瞎跑了,但看看这一派艳丽景象也还是算上一件有雅致的事,一白一灰两个小东西也不闹腾了,被傅成歌打趣为“怜香惜玉的好乖宝”。
每日晨起,傅成歌也不赖床了,有时还会比魏栿都起的要早,然后跟着他一大早就跑去衙门里候着刘道。
“既然张自明主要死因是因为毒物,还能如此精确的掌握着毒渗入皮肤的时间,那这凶手多多少少应该懂得些药理吧。”刘道翘着腿,手托着下巴,很是用心的说。
“不错,你这话说的在理。”傅成歌表示认同,难得他带了脑子来破案,她居然莫名有些欣慰。
魏柎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向外边儿,“那我们从药房与大夫入手。”
屋外突然传来“呲啦”一声,傅成歌与刘道的目光也转移到了门口。
只听几句低语互相指责后,想是藏不住了,二人就从门后慢慢吞吞的走进来,原是昨天请来的二位世外高人。
“不知鲁大夫与这位先生在厅门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傅成歌双手交叉着架在胸口,看着他们面上显而易见的窘迫,好像更笃定了心中所想。
见他们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一个字,刘道忍不住摆出一副万分关切的神情开口了,“二位可是远道而来水土不服伤了耳朵,连听力都退步了?那还恕我待客不周。”说完笑嘻嘻的让侍人给他们斟了两杯茶水。
“怎么?还需我现在特意寻人来为你们二位采耳?”他仍是笑意满面,字里行间却是流露一股狠劲儿,傅成歌听了微皱眉,但也没有多想。
听了这话,他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朝下磕在了地上。
“可莫要折煞我了,男儿膝下尚且有黄金,更何况你们还是高人,医术高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按这看风水判人死相死因的本事,想必救了不少人,那你们这浮屠得有几百几千级了吧。”刘道向前倾了几度身子,手中珠串又开始“咯咯”作响。
那二人跪在地上也没敢抬头,这么个大汉还开始两腿发颤。
“我也很是好奇这般本领是从何处习得,实是妙哉,你们这一跪,膝下得有多少珍奇宝贝儿。”他自是哈哈两声笑罢,继而摆摆手说是自己在开个玩笑,让他们莫要介怀才好。
他们回道不敢不敢,连连几声。
傅成歌细细的在一边看着他,想必刘道早已知晓他们不过两个江湖骗子,先前反应皆是装傻,性子倒也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