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勒的很紧,一般人都挣脱不开,但是有一点奇怪,这个打结的手法,倒像是自己反着手系的。”她拿着那个绳结在手中反反复复翻看了几下,然后交给了衙卫,让他带回去。
“而且他的指尖、手掌都有深浅长短不一的伤疤,是旧伤了。”傅成歌站起来,看着刘道和魏柎。
至于自杀还是他杀,她现在还不能加以定论。
她小时候最喜欢和枞钰鼓捣门前的一团乱麻线了,两个人念着自己编的词,玩着穿花线的游戏,打结这方面,她可是没输过。
至于伤疤,那是显而易见的。
刘道和魏柎同时掏出手帕递给她,他们三个面面相觑,最后傅成歌取了自己的擦擦手,那两人一个顺势擦了擦额角的汗,另一个直接把帕子扔在了地上,各自“哼”一声背过身去。
见他们这样,傅成歌无奈叹了口气,起身,绕着那棵大樟树走了一圈。
“这棵樟树高约三丈,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又是如何将尸体托上去,还在树梢上挂绳的呢?”还没等傅成歌开口,刘道倒先说出了他们心中疑问。
“可有可能是杀人者借助了什么工具呢?”傅成歌看看这方圆几里皆是树,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垫着脚的东西,又有些犹豫了。
魏柎走到树底下,手撑着树干,张开手掌,比了几段距离,欲言又止。
刘道扭头问一个刚从林子里搜查过出来的侍卫,道:“附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什么遗落的东西?”
“回大人,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或可疑之物。”
他稍稍抬手,让那些衙卫把尸体抬走了,具体死因还要等仵作验尸再做进一步判断。
清理干净了现场,刘道命人把那个老樵夫带回了城里,他们也赶着马车紧随其后。
回去的路上,刘道不禁问道傅成歌:“你竟不怕死尸,好是大胆,我倒要开始佩服你这个美娇娘了。”
傅成歌对此没有回话,只是笑笑,谁让她五岁时就亲眼目睹了娘亲死在自己眼前呢,没有任何一个命案现场,能比那次更触目惊心。
儿时的噩梦是怎的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再小些的时候,连见着隔壁人家杀鸡鸭家禽嗞了血,都得心中一顿,更别提活生生的人突然倒在自己眼前,殷红的血液从脖颈处淌出来。
人总是会对最想忘记的事情记忆深刻。
……
回过神来,傅成歌闭上眼晃了晃头,手抬起按在太阳穴处,细细想来这事儿的蹊跷之处。
正看着那棵树,其他人早就把那尸体裹着白布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