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听闻你大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李廷栋尚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喧闹,没等他起身那人就直接推门而进。
“昨晚我喝酒回来听底下人说你醒了,可把哥哥高兴坏了,我就说嘛你小子运气不会这么背,咱们寒窗十载好不容易中了怎么能这么轻松就嗝屁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廷栋的同乡好友喻以恕,前几日李廷栋从楼梯上摔下来,正是这人把他送回江西会馆的。
两人一同在豫章书院求学,喻以恕年长李廷栋几岁,一直把他当小弟照顾,如今两人一同中第当真是可喜可贺,虽然两人的名次都不算太理想,李廷栋最后一名,喻以恕倒数第四名。
不过既然中了那就比全天下九成九的读书人都成功,自然有骄傲的资本,喻以恕自从揭榜以后就应酬不断,昨晚上回来以后听到李廷栋醒来本想连夜赶过来,可又怕打扰李廷栋休息,这才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原来是喻兄来了,快进快进。”听的声音,李廷栋起床想迎接一下。
“你快好好躺着,咱们兄弟不讲究这些客套。”喻以恕赶紧上前按住李廷栋不让他怕起来。
“喻兄多虑了,我是真好了,吃的香睡的香。”经过一夜的休息,李廷栋的神采果然与昨日不同,本来他受的伤就不重,只是脑袋被磕了一下之后差点魂飞魄散,如今三魂七魄俱已归位,自然没什么大碍了。
“果然是大好了,这几日可把为兄可愁坏了,过几日就是金殿传胪的大日子,你这昏迷不醒岂不误了大事,如今既然已经大好了那就好好准备一下,过几日就要去进宫面圣。”喻以恕庆幸的说道。
“金殿传胪?”李廷栋疑惑的问道。
“按照往年惯例,新科进士需进宫面圣谢恩,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哦。”喻以恕一脸自豪的说道。
也许是百年后的李廷栋在电视上看多了帝王家事,反倒对这个读书人的最高荣誉不怎么感冒,笑着对喻以恕打趣道:“现在啊别管什么金殿传胪,还是把肚子填饱最重要,我这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
“哎,我发现你这一次撞了脑袋以后变化很大啊,你以前不是一直以金榜题名为人生第一大事嘛,做梦都想着靠这个光宗耀祖呢。”喻以恕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要是你在鬼门关前走一趟你也想得开,等我穿上外衣就出去吃早餐。”李廷栋穿戴整齐后走到盆前开始拾掇起自己。
“吃了没事我撞自己脑袋干嘛。”喻以恕见挥了挥手后说道:“你这身上的袍子可太旧了啊,不成体统,咱们现在好歹也是进士出身,不能太寒碜了丢了脸面。”
“我这一时半会上哪去找新衣裳去啊,凑合穿吧,再说了面圣不是还要几天嘛。”李廷栋倒也无所谓。
“随你,你不觉得丢人就行,刚好我带你去办件大事。”喻以恕说完就拉着李廷栋出了江西会馆的大门。
喻以恕领着李廷栋七拐八拐,钻入了北京的小胡同内,此刻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整个北京城已经苏醒过来,皇城根下的老百姓了开始一天的生活。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馅大皮薄的包子。两位客官不进去试一下嘛?”包子铺的小二在卖力的吆喝着。
“喻兄,这包子不错,要不试试?”李廷栋被这包子铺散发的香气所吸引,正想停下脚步。
“你还真当我拉你出来是光吃早饭的啊?说了是带你出来办大事,早饭待会可以再吃。”喻以恕拉起李廷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什么大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李廷栋见状不解的问道。
“什么都别多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喻以恕并不解释。
李廷栋知道自己的这位同窗老友不会害自己,看他脸色不像开玩笑,索性就不多问,只一路跟在喻以恕身后,不知自己拐了多少个弯,两人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面前,相比于其他茶馆的人声鼎沸,这家不起眼的小茶馆算是异常冷清,没有招揽顾客的小二,没有醒目的招牌,如果不是有熟人带路压根就不会想到这里会是一家茶馆。
“老板,两位。”喻以恕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送到桌前。
那老板衣袖一挥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入囊中,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后说道:“这位朋友看着有点眼生啊。”
“他也是这一科的进士,前几日有事耽搁了,今天我有空就带他过来见见世面。”喻以恕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