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整食盒的汤都被他喝完了,喝完时,好巧不巧的墨肯就回来了,带回了一份晚餐
严绝其实已经吃个半饱了,所以,看着墨肯弄来的医院特意给他配的营养餐,有些懵了。
他带着问号的眼神瞅着墨肯,墨肯自然察觉到了,不过没敢看他,摆好了餐点,默默地出去了。
阮宁这才面无表情的道:“把这些也吃了。”
说完,就站起来收拾已经空了的食盒,拿去洗了。
严绝只能叹息一声,认命的继续吃。
阮宁进洗手间洗了食盒出来,继续在他的注目下走到床边,把食盒放下后,坐在床边。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阮宁眉头一皱:“你不吃你的看着我干什么?看着我能饱?”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点头:“能。”
阮宁:“”
她不理他,只是瞥向他面前的餐点,眉头一动,意思不言而喻,严绝这才忙继续吃。
吃了一会儿,咽下嘴里的东西后,严绝看向她:“吃不下了。”
阮宁哦了一声,朝外面叫了一声墨肯,很快墨肯就进来,收走了他的残羹剩饭。
墨肯一走,严绝才可怜兮兮的看着阮宁:“阿宁”
阮宁问他:“为什么会出车祸?”
他垂眸默了默,才低声道:“是意外。”
阮宁神色微动,随后又问:“身上还有别的伤没有?”
他一派老实的道:“有一点,不过不算严重。”
阮宁由上到下的打量着他的伤势,忍不住问:“为什么都是左边的伤啊?”
头上是左边,手也是,腿也是
严绝低声道:“那辆车是从我的位置压下来的。”
阮宁挑眉:“压?”
“嗯,一辆货车,从车的左后方压下。”
阮宁听着怎么觉得这车祸更不像是意外了?
严绝无意多说这场车祸,反倒是抬眸看着她犹犹豫豫的问:“阿宁,你还在生气么?”
阮宁没回答,并且板起了脸,站起来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家了。”
然后,在他一副猝不及防的呆愣下,走过去拿起她的包包什么的就转身走了。
严绝只能看着她就这么走出去了,心里无限惆怅。
丧着一张脸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病房外面走廊一端,阮宁看着墨肯,直接就问:“车祸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意外,我看不尽然吧?”
墨肯垂眸低声道:“还在查,不过,应该不是意外。”
“那是有人蓄意谋杀?”
因为过于心惊,后面两个字声调高了几分。
“大抵是的。”
阮宁道:“你这样说,那肯定是已经查出眉目知道什么了,说吧,怎么回事?”
墨肯道:“没有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而司机也重伤还在重症病房没醒,我查了他也没查到什么,但是当时那辆车一直在后面追着,之后像是故意超车翻车的,且还只压着先生所在的后车厢,明显是想要先生的命。”
而他在驾驶座上,却没伤到分毫,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当时察觉不好后当即打转方向盘要躲开,只是来不及了,因为右边也有一辆车挡住了他避开的方向,但是也正是他反应及时避开了一些,严绝的后车厢没被压得太狠,不然怕是没命了。
阮宁听得心惊,隐隐的后怕着,却也不得其解:“怎么会突然有人要对他下手?还是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这”
掐在这样的时间里对他下手,必定时熟悉他行程的。
墨肯道:“应该是京都那边的安排。”
阮宁追问:“京都严家的人?”
“嗯。”
“为什么?是不是这次严绝回去出什么事了?”
不然好端端的,不至于突然就出手要严绝的命吧?
墨肯道:“这次先生回去,老爷子叫人给立了一份遗嘱。”
阮宁一愣:“遗嘱内容与严绝有关?”
墨肯颔首:“先生他是这份遗嘱的最大受益者,并且被老爷子的当众宣布想让他回去掌权。”
怪不得!
阮宁颇为骇然。
稍稍平复了些许心中的震惊,又问:“那严绝的态度呢?”
墨肯道:“先生原本就无心回京都严家的,不过这也不是他想与不想的事情。”
是啊,他原本就是严老爷子最看重的儿子,所以被严家那些人忌惮,本就欲除之而后快,这次立了遗嘱,不管他是否愿意,都别想安生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怪不得这里多了这么多保镖。
墨肯问她:“夫人这是要回去了么?”
阮宁道:“不回去,我今晚在这里陪他,不过劳你跑一趟,把这东西拿回去给张姐,让她明早煮点骨头粥送来。”
墨肯闻言便明白了,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上的食盒走了。
他走后,阮宁这才回了病房,却没进里面找她,而是在外面厅里坐着,一边吃茶几上的水果一边和孟艺莘聊天。
正聊着,病房内的呼叫系统响了,阮宁挑了挑眉,站起来走进里面。
严绝本来想叫墨肯的,没想到进来的是她。
“阿宁?你不是回去了?”
阮宁不咸不淡的道:“我又不想回去了不行?”
他忙道:“当然不是。”
她抿了抿嘴。
严绝这才问:“墨肯呢?”
阮宁道:“他不在,你找他做什么?”
严绝有些不大自在的道:“去洗上厕所。”
阮宁先是挑了挑眉,然后哦了一声,走上前去。
严绝见她要扶自己起来,忙道:“不用你,你出去门口叫一个保镖进来就行。”
阮宁:“为什么不用我?你难道怕我看到什么?还是说”
严绝无语:“乱想什么?我只是怕你扶不动我。”
他挺高大一人,现在一边腿动不了,身上和头上有伤也蹬不了,所以扶他会很费力。
阮宁冷呵一声:“看不起谁呢?你又不是没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