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风忐忑一晚上,次日一早天刚亮,她就醒了,赶紧起床,本想看看一个小时候的情景,算了不看了,厚着脸皮转到了后面的厢房。
张怀月从偏厢房出来看到有人站在窗户外,他走过去,这个丫头转过脸,先是一惊跟着脸色一变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这张脸长的毫无特色,脸上堆满殷切又谄媚,油腻腻的笑容,他皱皱眉有些不悦。
“小侯爷,你起床啦。”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殷勤,尤其是不认识的人,面无表情走进去,这丫头也跟了进来,笑嘻嘻的问:“小侯爷,你想吃什么,我去跟厨房说。”
张怀月厌烦的扫了眼,嗓门还很大,更让他觉得讨厌。
“出去。”
“诶,少爷,你饿不饿啊?”谢山风满脸堆笑,两只手搓来搓去站着不走,张怀月转身看了她眼,认出她来。
“是你。”
谢山风赶紧介绍自己,不管怎么样得让他对自己有印象:“少爷真是好记性,还记得我,我叫小风。”
“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
她以为张怀月还要赶她出去,没想到张怀月有话问自己,扑闪着小眼睛,谢山风赶紧站好洗耳恭听。
“您说,少爷。”
张怀月慢慢看了她眼,他总是一副恹恹的神采,眼神中透露出的凉薄无所谓,让谢山风更加觉得任重道远,她可没有倒追男孩子的经历,面对张怀月这么一个难啃的骨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是谁带进来的?进来多久了?他们没有教你规矩吗?惊扰了主人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
又是咄咄逼人的追问,张怀月冷着苍白的脸,黑幽幽的眼睫低垂着,一脸的不耐烦。
谢山风琢磨片刻,一脸老实的说:“我是好奇少爷,他们都说少爷博学多才,聪明伶俐,将来会中状元,我没见过状元,就来看看以后的状元长什么样。”
她拍马屁期间,张怀月冷笑了声,显然是不信她的说辞,谢山风暗暗咧嘴,这小屁孩真的是十岁?怎么这么难骗。
她还要再进行下一轮的马屁攻势,黄婆子端着食盘到了门口,看到谢山风杵在小侯爷的屋子里,黄婆子搁下食盘将她拉了出去。
“谁让你过来这的!你胆子不小!敢惊扰小侯爷。”
张怀月坐下慢斯条理搅着热汤,长长的睫毛盖住墨玉似的眼睛,淡薄几乎没有血色的唇一开一合。
“庄子里什么人都往里收?侯府穷到这个地步了么?关到马厩吧。”
谢山风瞪圆了眼,这,这张怀月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她呜呜叫:“小侯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不也来了,再说刚才我都要走了,是你说有话跟我讲,我本来都要走了。”
被倒打一耙,张怀月讶然,叮的声丢了银勺,狠狠瞪了她眼。
黄婆子得了令,揪着谢山风往马厩的方向去,谢山风被关到了马厩,她在马厩里唉声叹气,这张怀月也太坏了,她又没做什么,就把她关起来,小小年纪,气量这么小。
下午时候阿兰摸了过来,从怀里掏了几串枇杷来。
谢山风翘着兰花指撕皮。
“这是我娘今天送来的枇杷,我带点给你吃。”
谢山风吃了枇杷将种子吐了老远,马卷着大嘴唇去吃地上的枇杷种子,谢山风看马嘴左扭右扭的吃草料。
“小侯爷刚才走了。”阿兰欲言又止,经过昨晚蹲窗的事,阿兰跟谢山风的感情突飞猛进,同情的看着谢山风,“他走之前嘱咐曾伯,一定要将你管教好了。”
谢山风笑了声,三串枇杷很快下肚,她擦擦嘴:“没事。”
好印象,坏印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张怀月记住自己,眼下,他确实是记住了自己。
“小侯爷在庙里读佛经,听和尚们参禅,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眼…”阿兰撅着嘴,小侯爷的英伟形象在她心中坍塌了半边。
“没事。”
谢山风还是这两个字,张怀月回家给他老娘过生日,过后还要回庙里,她要想办法跟张怀月多接触。
“小风,我走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曾伯人很好的,我去问他了,曾伯说晚上就让你出来。”
谢山风倒在草料上,合上眼对阿兰摆摆手。
“我没事。”
晚上曾伯站在马厩外面喊她,谢山风出来后,曾伯说了许多在主人家做事,要守规矩,知道分寸,主人是主人,跟他们不一样,下次再这样,就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