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楼下一路跟着自己的人,问账房那提着包裹的女子可曾带有孩子,住了哪间房。
便捏了傀儡,翻窗从廊上过。
做傀儡这法术极难,她这样的法力,本不是能做出来,借的是九黎的秘术,用活人几块血肉为引,注入法力披上衣服。这傀儡没有心智,空空一副皮囊,溜房踩瓦没有半点动静。
那几个路上的人以为是自己要逃,便跟了过去。
若是遇上术法精进的,便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端倪。云籁知道,这东西骗不了他们多久。
她需赶快将想办法。
世人常说为母则刚,实则从个姑娘家成长为母亲,不是一朝一夕促就得。无非无可依仗,偏要要护着人,总是要劳心劳力。
她止了腿上的血,方才割下血肉时刀法利落,伤口齐整容易包扎,并未觉得痛。实则经过昨日拔鳞钻心痛,这时的割肉不过像挠痒痒一般,她换了身衣服,约莫着下面没人,便起身离开。
她需尽快摊贩出接到女儿,这几日将她安顿下来。从城中出去,过早晨包子铺时,那摊主正忙着应客,小女儿在桌子上直直看着来往行人,她就要往那边走,余光看一人身受重伤倚墙坐着,带着蓑帽垂着黑帐,里面目光透出,直至自己身上。
她的脚步骤然停住,这人是昨日围了自己的死士首领。
昨日那样大雨,河中激流湍急将他磨得精神不振,此刻歪在那看着奄奄一息。此时杀他容易,只是光大化日,此时动手闹出动静,城中他的同党便马上会来到此地。自己便脱不了身。
她思忖片刻,目不转睛佯装如常,抬腿朝城外走去。察觉女儿看着街市,应是看到自己,心里暗道,别看见我,莫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