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籁见小白泽在院外立得端正,身上衣服有些破,被风一吹头发乱蓬蓬的,掩饰不住的破落,许是他不慌不忙的神色,给外人瞧出副恭谨的模样。
她心里那份不忍、不舍,此时便是平了。
他在这里,是可以活下去的。
“姑娘看什么价钱好?”管家道。
“管家平日买仆役多少钱?”
管家说了价钱,她言那价钱的零头即刻,便说若将来少爷成年后不需要伴读,希望可放他出去。
管家应了。看云籁几次言语中虽克制,却仍显示出不舍,这点温情,足以证明是真的血亲。想应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不得已之举。
写契画押,小白泽手上站着丹红的印泥,从小认识得几个字,猜的什么意思,抬头问她,“这是做什么?”
她蹲下来与他同高,手揽过他的肩头,只要自己和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他们总是会有被发现的风险。若是想要他们无人打扰、平安长大,自己必须与他们分开。
想以后几年应是见不到几面,心中悲痛似泣血,不想被孩子看出异样,同他柔声说,“这是不得已之举,你……”
“是妹妹身体不好,需要钱租马车么?”小白泽低下头,两手垂在半身处,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你是哥哥,从小一直懂事,以后多自己照顾些自己,若是顺利,我过几年回来,不是将你丢下来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