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通宫的那位师却是如今最不好处理的,俗话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位大神当初因圣上太,而太后又无处理政务经验,私心底下又在刻意防范着摄政王覃王殿下,才将其请到了皇宫内,虽给的是师的职位,但里里外外的宫人、官员,甚至于圣上也都默认他才是在太后身后决定一切的。
当年齐国和亲也是他一手促成,其中发生了多少弯弯绕绕都不必明了吧!
可没办法,他帮太后娘娘稳固住了最为动荡的那几年,而覃王殿下的功劳却因为忌惮而被肆意抹杀。
后期更是直接被安排上了战场,而又因为师背后吹风,太后又是个软耳根,自欣然被他所言的各种好处蒙蔽了双眼,导致发生而后那件覃王违背圣旨,私自攻打雁姬城之事。
而如今的珈兰,覃王,没有那么多国仇家恨,他要那师之命,只为了报仇,报他欺辱吾妻之罪!
太后见梁永凄惨着被拖了下去,而桌子上又满是七彩琉璃灵塔碎片,大手一挥示意身旁内侍将其收拾妥当,而自己则拿起旁边的酒壶往杯内斟了满满,举起对众人道:“今日哀家寿宴,其一因用人不当致使齐国使臣看了笑话,哀家之责,自罚一杯。”
仰面遮脸,一杯酒下了肚。
喝尽杯中酒,太后娘娘又举起了酒壶斟满,接着举杯道:“其二,七彩琉璃灵塔碎裂寓意不详,震慑了在场众位,实为哀家礼待不周,哀家之责,自罚一杯。”
毫无犹豫,太后娘娘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皇帝看着向众臣请罪的母后,隐隐有了恻隐之心,第二杯时身子已然快要坐不住了。
“第三杯”太后依照刚刚的节奏把酒又一次倒满,举向了众人。
“母后!”皇帝终是坐不住了,他出声止住了太后娘娘接下来的自白。
从皇位上站起身来,上前一步从太后手中夺下了那酒杯,自己对着众臣,如同太后一般模样道:“其三,朕作为儿子却不能体会母后辛苦,视为不孝母后寿宴,未能尽心尽力,做好看管之责,任由梁永等人挥霍母后信任,毁坏太后三十寿诞,视为失责,两事并罚,朕也要饮两杯酒。”
皇帝话落直接将手里那杯喝尽,接着又在众人眼前快速倒了另一杯。
“皇上,不可!”
“圣上!”
“皇”
台下臣子看着位高人一杯接着一杯罚着酒,早将之前心中不愉化为了于心不忍,这是他们侍奉的君主,若是他们有错,那他们自己也难辞其咎。
皇帝虽,可刚刚的行事作风已然有模有样,既能体会太后辛劳,又能感念臣子觐见之心,实为难得。
而这一切最为欣慰的就是台下孟学士孟祥启,他从入仕起,一心辅佐圣上,是看着这个不大的孩子,长成如今顶立地的模样,看到太后和圣上相亲相爱,孟祥启已热泪盈眶,多年祈愿一朝成真,此乃真真降祥瑞,佑我大景呀!
这一景象也让在场大部分感激涕零,除了覃王。
珈兰看着眼前上演的,陈词滥调,如同街上任意一家酒馆大堂内书饶狗血段子,母子多年反目,一朝互感和解,家里家外顿生和气。
他倒了一杯酒,轻抬杯底就让内里美酒滑进了嘴,砸吧砸吧,没什么味道啊,这戏码不行,还没有刀光剑影打上一仗下酒呢!
又抬了一杯酒来,轻扬起头就又要喝下,猛得眉头挑起,手指收了扳酒杯的力道,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酒杯内旋转成圈的酒浆,深紫色的液体,就如同浓稠的鲜血,你是不是呢?
那边太后和圣上共同认罪后,相视一笑,母子二人拉起手,对着底下众人道:“如此,不要让这点事情坏了大家的兴致,今日是哀家寿宴,好酒好菜摆上,大家好好畅饮一番。”
圣上则转头对着旁边守着的护卫队将士嘱咐道:“将后院休憩的齐国使臣团重新请回来,礼数周全完备,莫要留下口舌。”
这般,太后三十寿诞便又一次被推上了正轨。
最热闹之际就是寂静之后,万事平息后,没了顾忌,大家吃吃喝喝竟比之前宴会上还要热闹几分,互相看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真心。
嘈杂之中,也无人再也太后、圣上身边的位置空了,覃王殿下悄无声息从宴席上退了下去
“主子!”六子一直守在宴会外,明明听着内里安静后又喧扬起来,以为这此宴席定然要办到深夜,可没想到这时珈兰从内里走了出来。
他步伐飞快,在经过六子时甚至没有片刻停留,直接道:“回府,她跑了!”
六子立马会意,覃王府的那位“祖宗”终究还是逃跑了。
六子跑跟上了覃王的步子,心里却万分想要能拖几分是几分,虽每日去她屋内送餐食,见她伤势一日好过一日,可他清楚,姑娘的内心却在一日接一日的腐烂,她的意志随着已逝之人逐渐消磨。
六子虽跟随着现覃王,被她安上了叛旧主的名号,可他私心里依旧期望姑娘安好,若不能在现覃王身旁安活,那还不如送她自由
珈兰此刻一言不发,内心早已火冒三丈,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还是让她跑了,就这么不想待在他身边吗?
“六子,快去取马!”珈兰觉得走起来仍旧不算快,还是忍不住喊了身后的六子,快一步去前面牵马。
六子虽心中不愿,可仍旧对覃王言听计从,加快步子,跑着超过了他,往宫外先行跑去。
珈兰心中烦闷,看着六子也觉得处处都是错,不顾自己身在皇宫大内之中,直接动用了内力,飞身踏上宫墙,几步攀到了墙檐上,步伐轻快迅速,直接走了捷径,越过好几道宫墙直接飞落下宫门口,比着身后跑的六子不知快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