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谷内的山洞中,云纪已经昏沉许久了,眼前一直是昏暗的光线,他都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
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四肢又被死死的固定在身后的架子上,喉咙就像被火烧过一般,干涩又疼痛。
这是过了多久了?
晚晚应该没事了吧?
对于自己所处的境况他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舒心的笑了起来。
晚晚,我说过我也可以救你的,你看,我做到了。
喉头发紧,眼睛也开始泛酸,偏偏身体脱水已久,一滴眼泪都分泌不出来。
眼睛泛着酸,嘴角最艰难的扯着笑,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
云纪能想到自己的下场,基本是难逃一,他一点儿都不害怕,心里还有着得偿所愿的感觉。
他这一死,晚晚的生死之劫就解了吧!
反正他在八岁那年就该死去的,多活了这么多年,赚了!
只是晚晚那么好,救他也是一片好心,逆天引来的后果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晚晚,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可若是能重新选择,我希望你从未认识过我,那样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磨难。
云纪无声的笑着,那艳丽惑人的双眼紧紧的阖在一起,原本干涩的眼睛竟在此刻挤出了一滴泪光。
悬崖外稀疏浅淡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悲苦的氛围之下。
祁越给宫怜生稍稍治疗后就返回了此处,犹如一尊石雕站在门口处,无情的看着醒来的云纪,就像在看一份珍稀的药材。
按照以往,他直接就走上前去,当着人的面将活生生的将人家的心剖出来,可今日他立住了,脚下像生了根,拦住了他前行的步伐。
“祁先生,圣心之主已经醒了,你不去取心吗?”
全之端了托盘过来,盘子上摆了锋利的刀具、呈物的晶盒,擦手的布巾,以及一小瓶绿色的药液。
全之的话既像在耳边,又像在天边,遥远无比。
祁越听到了,却感觉有些迷惘。
从记事起,他就被灌输了一种理念,那便是完成先知的命令。
先知让他用圣心血与出窍期的异族魂体造出更高级的异魅,难道此次要违背命令么?
他早就有心违拗先知,可他脑海深处的声音总是阻止他的行为,他感觉自己真的就像行尸走肉,只能按着那指引行事。
反抗必须要走出第一步,才能进行下一步。
祁越强制自己忽视脑海深处的声音,缓缓抬起眸子,冷淡的对全之吩咐道:“九转圣心乃逆天之物,取法自然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你把东西放下后就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全之深以为然,放下东西后恭敬的告退了。
祁越取过托盘上的小刀,轻轻抚摸着刀刃,眼角的余光一直在云纪的身上。
我是要反抗的,可我也不能成为别人的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