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取过托盘上的小刀,轻轻抚摸着刀刃,眼角的余光一直在云纪的身上。
我是要反抗的,可我也不能成为别人的棋子啊!
祁越左手拿了小刀,右手凭空取出一小只温润的白玉碗,提起步子朝内间走去。
云纪起初只能看见一道高高的人影向自己靠近,待人走到天窗所洒的光线之下后,他不到两息就认出了来人祁先生。
小时候他与晚晚去迷魂山不小心被人绑架,那些人里最有话语权的便是这个祁先生。
他虽只见过一面,可祁先生那从心底深处表露的冷漠无情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似乎这世间就没有能牵动他情绪的,这个祁先生无情得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傀儡。
没想到小时候逃过一劫,长大后又落入他手中,真是缘分啊!
云纪想说话,喉咙一片疼痛,最后只剩下无奈和感慨的笑了。
死到临头都还笑得出来,祁越觉着云纪脑子有些问题。
不过他一向不纠结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指尖点上火将刀尖灼烧着。
同时冷淡的说道:“你是个极为珍贵的材料,因此我不会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你。我不会将你的心一下剖出来,只需每天取点儿血就够了。
这样虽然每天都会饱受取血之痛,但这样的好处是你还能多活几日,有没有命活着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云纪只是笑,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还在乎这些么?
他自投罗网的那日,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他只希望晚晚能尽快忘了他,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祁越生了一点儿兴致,这个材料还有几分趣味,迟迟没有动手,而是上下打量起云纪来。
祁越在禁术咒法等方面极有研究,因此他稍微一感知就知道眼前的人与别人结了高阶的契约。
想知道具体是什么,他闭目施了术法朝云纪眉心一点,半刻钟后便知道了同生契的存在。
虽被改善过,可主要的属性仍然存在。看着视死如归的云纪,他眸中的兴致越发浓厚。
“你还真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与你结契的人怕不怕?”话语冰冷,听不出什么波澜。
云纪强撑起头看着祁越,嘴唇翕动,只发出几声喉咙的嘶响。
祁越瞟了他一眼,捏着小刀将云纪胸口的衣服划掉,露出了心脏所在的位置,指尖微微用力,就将刀尖刺入了他的胸口。
看着眉目紧拧强忍疼痛的云纪,祁越好心的说道:“同生契原为阵法大师沧羽所创,为的就是与心爱之人相守。
沧羽所爱之人修为低微,容易受伤,沧羽便通过同生契为爱人承担七成伤害。”
祁越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没想到一向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之事的他,今日竟与一个材料说了这么多废话。
清辞的影响还真是大啊!
云纪本就浑身无力,利刃刺入胸口的瞬间他便积蓄所有的力气抵御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