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
这位王公子真是个衣冠禽兽,看着温文尔雅、守礼体面,得却都是最恶毒阴险的话。
“宋姑娘既选择了逃婚,就应当有这个心理准备,下可未必都是好人。”
这简直是在搞暗黑教育了。
宋辞深吸了一口气:“不知王公子这话是何意思?将我带来此处又有何用意?宋辞不过一介女子,实在不值得公子这般大动干戈。”
“没有大动干戈,”王公子轻笑了一声,“将你带回来事一桩,没有惊动任何人,恕我直言,宋姑娘逃婚可是因为另有情郎?”
“没有,”宋辞干巴巴地道,“我每日被关在那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来的情郎?不过是不愿顺了那位继母的心意,嫁给一个家中已是美妾成群的风流子罢了。”
“美妾成群?何以见得?宋姑娘亲眼见过?”
“虽未曾见过,但放浪形骸名声在外,也不必非要见着了才知道。”
王公子叹了口气道:“眼见尚且不一定为实,姑娘却听信了市井流言、逃婚出走,若昨夜不是在下出手,姑娘早被贼人掳了去,现如今在勾栏还是青楼都未可知,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愿意回去成亲吗?”
“路都是自己选的,大不了一死,”宋辞到这时候也淡定了,而且从刚才的话里也能听出来,真正对她下手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王公子,自己大约是被他救了,“不过不管怎样,辞辞还是多谢王公子救命之恩。”
“如何谢?”
“以身相许?”宋辞完自己也笑起来,“辞辞笑的。”
“我却当真了。”
王公子站起身来,指着府内四处张贴着的喜字对她道:“看来姑娘连在下的声音都未曾放在心上,你我本有婚约,昨日就改成亲,在下不才,又救了姑娘一命,以身相许再适合不过了。”
宋辞:“……”绕了个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王公子被新婚娘子当众逃婚这件事刺激得不轻,他并没有立刻就要和她重新办喜宴成亲的意思,他把她当成个玩意儿似的宠着、爱着、玩弄着。
今日一句:“抚琴与我听听。”
明日一句:“刺绣不错,我缺个荷包。”
过两日再来一句:“你我对弈一盘。”
宋辞觉得自己快疯了,事实上她已经真的要被逼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王公子微微一笑道:“你当日给我多大的羞辱,今日我便给你多大的自由,你不想嫁给我,我也没有娶你不是吗?不当夫妻,那么便当你口中那个美妾也挺好的,哪一日我想通了给你娶个主母回来,你日日去端茶送水,便知道你曾经做错过多么严重的事了。”
简直是变态!变态!死变态!
宋辞是带着这样愤怒的情绪醒来的,她清醒的时候还能听到周边的嘈杂声,紧接着就听到焦柳大声喊了一句:“醒了!宋辞醒了!”
然后就有一堆人过来,其中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还拿着手电筒扒开她的眼皮看了好半,最后才:“没事了,回去给她补一补,别再让她营养不良了。”
出来所有人都不信,宋辞这么能吃,这次晕倒竟然是因为低血糖,然后一通检查下来,居然还查出个营养不良了。
这让投喂她的一群人都很没有成就感啊,最先崩溃的是元曲:“这不太可能吧?我每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怎么可能营养不良?”
紧跟着的就是焦柳,她现在可是宋辞的助理兼私人护士啊,营养不良这种事简直在打她嘴巴!
只有宋辞自己知道,她晕倒并不是因为什么低血糖,那幅画……卫麒麟书房里那幅画,一定跟她有某种神秘联系,她一摸上去简直就像触电一样,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且那个噩梦里发生的一切如此真实,完全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那个姑苏王氏的公子就是她原本应该嫁的丈夫吗?那为什么拥有她画像的卫麒麟和元曲,一个姓卫、一个姓元呢?
他们和那个姑苏王氏有什么关系、
焦柳有些着急:“你饿吗?一会儿吊完水我们直接去吃饭吧。”
宋辞只好点点头:“好的,姐姐你别慌,我没事儿,就是饿了。”
她四处看了看:“对了,卫麒麟呢?”
“他新婚第一,当然和余普洱在一起,他们夫妻俩也跟着来了医院,确定你没事了才走的,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老板。”
绝不只是老板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