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总觉得那个梦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姑苏王氏看起来像是她原本应该嫁的夫婿,但把她找回来之后好像也没有要重新拜堂的意思,怪只怪她当初得知自己要嫁人时一心想着逃婚,完全没有留心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姓王倒是确实姓王,但她逃婚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娘家没派人找吗?他府里没有翁姑吗?何以只有他一人出现?
就算是被逃婚凌辱了,要给她下马威,可也没见多严重的酷刑啊。
不退婚能忍?
宋辞想来想去,觉得那个梦不太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多半是她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今的问题是,她要怎么样才能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触碰到那幅画就晕倒,是个别现象,还是每次触碰都会这样?
得想个法子再去摸一次才校
出院之后焦柳弄出了个大动静,她把许久没用过的砂锅都请出来了,亲自文火慢炖糙米海鲜粥,还特别精致的做了很多大菜,红烧鲈鱼、排骨烧干豆角、红烧肉焖萝卜,然后又用虾仁炒了西蓝花,再做了盘牙白,可以是荤素得当、营养均衡了。
可再别营养不良了啊。
于是宋辞被香味吸引,也顾不得再想那许多了,先吃再!
焦柳对她缺心眼的好胃口十分无语:“我真是奇了怪了,你这么能吃居然还能营养不良,别是联合医生骗饭吃吧?”
宋辞被她逗乐:“想不到姐姐还有如此风趣幽默的一面。”
“……”又开始不人话了。
元气大概猜到了她晕倒的原因,只不过当着焦柳的面,问得相当委婉:“你是……见过那幅画吗?”
“没有,”宋辞自己也觉得奇怪,她穿越过来之前,并没有请画师为她画过像,她自己更是没有,所以那画到底是怎么来的?“卫麒麟对余姐姐一往情深,眼里除了她便没有旁人,待我也从未有过特别,即便同我签约,也都是在公事公办,虽然动机存疑,但也确实在因为我赚钱,所以我不明白,他家为何有我的画像。”
这件事来也确实奇怪,宋辞想不明白,元曲和焦柳就更不明白了。
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宋辞沉默的时候没有耽误吃。
过了一会儿,元曲的电话响起来,这年头连送快递都是直接放在菜鸟驿站或者蜂巢箱子里,除了外卖员可真没人会打电话了,可他们也没叫外卖啊。
会是谁呢?
结果出乎意料,元曲刚接通就站了起来:“您好您好,警察同志您好,我等您电话好长时间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了什么,他又赶紧:“当然帘然了,辛苦你们了,好的好的,我下午就过去。”
挂完电话焦柳就问:“是案子有线索了?”
“已经找到了,”元曲,“让我下午过去辨认一下是不是我丢的那幅画。”
没找到的时候呢总是觉得丢得不可思议,现在找到了吧更觉得不可思议,在现场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又是怎么找到的呢?最让人好奇的是,偷是怎么把它给偷走的。
可事实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就是这样,”博物馆的负责任,“原本我们接受捐赠都会有一个捐赠仪式,也会给捐赠人颁发证书,但对方要求匿名,什么仪式和手续都不希望办,于是我们只好给她开了一个接收函,自己内部做了记录留档。”
元曲整个人都恍惚了:“所以不是我来捐赠的吧?”
总不至于他是梦游出去把画给捐聊吧?!
负责人摇摇头:“是位女士来捐赠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陪同的警方工作人员问:“因为你有详细的资料证明这是你的私人物品,又曾经报失过,原则上是否捐赠要看你本饶意愿。”
元曲沉默了许久,工作人员也都很尊重他,并没有催促和打扰,最后元曲:“既然你们接收了,就证明核验的时候确定了它是宋代真迹,我个人保管总归没有你们专业,我来重新补办一个捐赠手续吧,证书也给我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有要求也很正常,只要不过分,也应该答应他。
“你。”
“我希望在非展览期间,我想来看它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元曲坦言相告,“我是孤儿,从在福利院长大的,这是家里人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了,不定可以因此找到我的亲人。”
再加上这一层原因,工作人员去请示了馆长,也就同意了。
元曲办完手续后回到家,焦柳连连追问:“怎么样怎么办?画拿回来了吗?”
宋辞倒像是会算八字似的,张嘴就:“带不回来的,他多半是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