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算吵架吗?(1 / 2)绅士培养计划首页

其实,咒生跟着师傅去应酬了,此等好事平日根本轮不到他,前面几个师兄听说要去和酒坊打交道,纷纷称病溜走,师傅让咒生顶上去,到了地方什么都不要说,有人敬酒便喝。

“小哥,你生得真好啊~~~”红坊的姑娘在一群酒囊饭袋里乍见一个容貌出众的,便忍不住过来调戏几句。

咒生也不搭话,他已经把同桌的人喝倒了七八个,半坛酒水下肚,眼前的杯子都晃成俩,浓烈的胭脂臭味熏得咒生鼻子难受,而且这股味道还频频靠近,咒生挪了挪位置那股味道还在。

他用力眨了眨眼,想要把杯子看清楚,但无论怎么眨,眨得眼睛都疼了还是重影,咒生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一串银铃一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他缓缓转过脸,看到了一身鹅黄的上袄,小南今天穿的也是鹅黄的上衣,她气鼓鼓的出门饭都不吃,招呼也不打,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

她是不是厌恶自己了,是不是刘石星许了小南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咒生咧嘴一笑,又打了一个酒嗝,不知怎地嘴里的残酒忽然酸了,自己除了一条命,什么都许不了,什么都许不了。

就算许了又如何,一条贱命,她不稀罕。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他笑着笑着,就没了声。

南小朵跨过挂着巨大红灯笼的门槛,守在门外的护院抱着酒壶喝得酩酊大醉,院中嬉闹的声音让红色多了几分晦暗的暧昧。

陪酒调笑如同像一记响亮的耳刮子,南小朵觉得耳根子生疼生疼的,她之前的忧心忡忡都他么成了笑话。

你担心他出意外却想不到人家在喝花酒,特喵的就是社会新闻的热点话题,南小朵没想到自己也有幸过一遍这等糟心事,她越想越气,心里的火熊熊燃烧,甚至都把身上的寒意逼走。

“不知所谓!”把手里的长棍哐一下丢到地上,南小朵怒气冲冲往里走。

她穿过花厅,里面的灯笼越来越多,跟不要钱似的挂满院,刘石星说酒坊是码头的大客户,院子里不差钱的照明也是一种摆阔的方式,走到里面甚至都挂上了电灯。

“滚开!”

“别碰我!”

呼救声没让酒桌上的人停止作乐,显然这个声音太过微弱,被淹没在宽敞的院落里,猫叫一样一闪而过。

南小朵顿住脚步,她在嘈杂声中听到了细微的呼救:“谁啊?”她在原地等了等,没有听到第二声,又等了等。

“别碰我!”

声音从正前方来,南小朵加快脚步,第一声很模糊第二声就清晰许多,她小跑到一排电灯下,院中空旷的地方都摆上桌子,宴席已到尾声,可酒劲儿上头的人不肯离去,咒生被逼到了角落,他刺猬一样甩开想要攀抚的手,但一群涂脂抹粉的姐姐一个劲儿往前凑,若不是她认得咒生,还以为她们一群姑娘围着一个醉醺醺的小哥玩游戏呢。

此情此景南小朵心想道:门口酒坊的牌子可能要换一换,怡红院更合适。饭局的气氛都冒着颜色的气泡,她视线在院子里逡巡一周,得出一个结论,咒生为什么如此招人,因为举目望去长得最人模狗样的就他一个。

颜值高,那怕没钱还是吃香的。

“小哥哥,同我喝一杯。”受够脑满肠肥的姐姐们,难得逮住一个俊后生,真实可劲儿的逗弄。

当然还有浑水摸鱼的混蛋。

咒生被逼到了角落,眼眸半氲的郎君,不知是醉意还是赧然,两颊绯红如云,人就是很奇怪的生物,你越是惊若脱兔,对方就越得劲儿,大概是人类数百万年进化都无法泯去的一种狩猎本能。

看到赏心悦目的,无论男女都一样。

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混蛋!

“放手!”南小朵耳朵动了动,细微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眼神一凛,一个箭步冲上前,推开摇摇荡荡的人,抓住了某个安禄山之爪。

那人正酣着,被人半途拦下来,立刻就发飙挥着斗大的拳头往她脸上砸。

南小朵矮了腰,拳头从她上扬的发丝擦过,她知道醉鬼力如蛮牛但动作也会迟缓,又不是练醉拳南小朵不怕,她闪身以一记勾拳重创对方后腰。

“哦!”那人嗷叫一声,瞬间身上一抖,就趴在地上。

她毫不犹豫直接上去又给了这人一脚,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只能躺在地上和干渴的鱼一样张大嘴喘气,南小朵两下放倒一个大男人,随后甩甩衣袖云淡风轻地环视四周,几个想要上来帮忙的伙计骇得后退了几步。

“小南?”咒生撞开身前的人,想要冲到她身边,却被两个同桌的男人拉住。

他猛烈挣扎起来,小南却袖手站在好几步远开外,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她攸地别过脸去,咒生脑子嗡一下就慌了。

南小朵把身上的外套解开,出门的时候有点儿冷,随手拿的,她刚要说话,一道蛮力就撞了过来:“做什么。”她惊呼中踉跄两步,顺带把自己都站不稳还要横冲直撞的家伙扶住。

“小南?”咒生盲头苍蝇一样冲过来,他努力眨眼聚焦,但酒精让他反应迟缓,他傻兮兮盯着人不放,她见他没事,直接松开手:“小南,你别不理我。”他急忙喊道,旋即扣着南小朵的手腕。

看人看不准,手倒是挺快的:“松开。”她作势要抽手,咒生耍无赖一般,身子一倾抱着南小朵的胳膊不放。

他醉气熏天的嚷着:“小南,小南,你看看我。”

手边挂了一个无尾熊,南小朵翻了个白眼,心道看个鬼,此时地上那人缓过劲儿来了,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着眼,死死瞪着她,南小朵心道不好,地上那人手上一发力,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那人长啸一声。

南小朵一跺脚,踹开咒生,醉汉蛤蟆飞扑,她拧身侧踢,大蛤蟆咚一下就被踹倒在地。

刚才出手太快,没看清对方,现在南小朵目光鄙视地看着地上的大汉,接近三十岁,五大三粗,虽然不是歪瓜裂枣的长相,但那色急猥琐的模样令人反胃。

“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南小朵拍拍鞋面,她也不管同样跌坐在地的咒生,兀自走到刚才呼救的人面前。

这是一个双十不到的姑娘,头发撒乱披在脸上,南小朵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见她穿着家织布的蓝花上袄,袄子的布扣被人扯断,上衣已经不能看了,姑娘虾一样蜷缩在地上,刚才的抗争花去了她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