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珉玉微笑的看着我。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我住在……
“我已经回老家了。”
他噢了一声:“这么轻易就回去了吗?而且你这一身西装,得好几万吧。”
“借的借的。这不回来装个逼。”我笑。
他面无表情:“手机号给我。”
我老实的给了,眼神瞟到那扇门,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我在你家门口等的累了,所以就把你的锁撬了?
我咂了咂嘴,转移话题:“我想见见杨叔。”
于珉玉神情一变:“过几天吧。”
过几天?过几天就要趟裴家的浑水了,我还回的来吗?不行不行,夜长梦多。更何况,一直瞒着这一家三口我良心也不安。
但于珉玉的表情显然让我意识到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杨叔他们怎么了?”
他看我的眼神很专注又很复杂,良久,他说:“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你总是骗我。”
我下意识感觉不好。
“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也不会对你说杨叔发生的事。”
我靠,他威胁我?!
我震惊的看着这个小学老师。
这和我印象里的不一样啊。
那个善良的,热心的,遵纪守法的,脑子不会转弯的老师去哪儿了?
我阴沉着脸,拉低语气:“你威胁我?”
于珉玉有一瞬间的失神,后无畏的点头:“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和你非亲非故,只是打过几次交道。”我盯着他的脸:“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他的脸瞬间惨白。
我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他僵硬的像一块儿石雕,良久,面无表情的开口:“那我也要知道真相。”
我最烦别人威胁我。哪怕是他。
我不耐烦的挥手,声音又沉又冷:“别他妈烦我。”
他的身子抖了抖,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而后朝我微笑:“怎么,你要杀了我?”
我一愣。
“像杀白贯伸那样?杀了我?”
不是,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我真没杀白贯伸!
但解释这个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着后槽牙:“杨记在哪儿。”
既然他认为我是冷血杀人犯,就这样吧,指不定还轻松点。
他有些绝望的看着我:“我不信。”
“我不信你能杀了我。”
我瞬间松手。
我怕他发现我的手在发抖。
他喘着气,捂着脖子。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
不对啊。
他的房间里都贴着裴家的资料。
他怎么知道的?
又是于辉?
可是我该怎么问?
我一问他不就知道我进了他的卧室?
犹豫良久,我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不再揉脖子,是肯定的语气,表情还挺坦然:“你都知道了。”
“你是怎么查到裴家的?”
而且你既然都查到了,为什么还问我?
“白贯伸不是一般的身份。他的死波及了很多人。黑的白的都有。消息不胫而走,稍微打听就能知道。不过当时的消息都很乱,或者说当时的莞崇都很乱。”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生是死,直到他们说凶手自焚。我才肯定你绝对没死。因为……你的性格,你不会自焚。”
的确。自焚第一死的太没尊严,第二,也太他妈疼了。我既然买了刀,一抹脖子就完事儿了,玩什么自焚,万一疼的中间忍不住不想死了,那不净找事儿。
“我是从那一刻开始查的。你没死,肯定是被人救了。救你的人还能找到替身保你,权利也不会小。我就问了我哥。想到了你之前所说的延城线。才知道了延城裴家。”
他顿了顿,看着我:“你的出现,肯定了我的想法。”
不对,有漏洞,绝对有漏洞。
不是他说的有问题,只是从他嘴里说出这整个事,我觉得不符合逻辑。
其实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裴青三为什么不愿意和白贯伸做生意。不是不想知道,是不想问。
一提起白贯伸,我就感到一阵恶寒。
之前还他妈梦到他要找我偿命。
“那具尸体,白家人就信了?没有DNA检测?”我奇怪。更何况,于珉玉都能想到的,其他人会想不到?于辉呢?于辉就没想过我是假死的可能?
“白家人不相信,但他认。”于珉玉伸出修长的手摸着玻璃杯,水已经被放凉了,我也没有喝一口。
“什么意思?”
“我听我哥说过。他们这种人,不在乎谁是所谓的凶手。所谓的凶手只是为了应付法律法规。他们要的是亲自找到凶手,亲自报仇。你觉得他们会把真正的凶手交给警察?所以明面上的是谁不重要,背地里抓到的才是真正重要的。更何况。”于珉玉握紧了杯子:“不论白贯伸身份如何。他是被谋杀。凶手早点盖棺定论,对白家也是掩盖,减少了很多麻烦。”
更多的疑问在我心里:“你哥呢,没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