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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整个屋子都已经暗了下来。我才恍惚听到开门声。

应该是他回来了。

但我僵着没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甚至有一丝想要落荒而逃。

钥匙插进钥匙孔时顿了一下,再转动。当门打开的时候,于珉玉像一头敏感的狼,瞬间以防范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双手举着一把水果刀,直愣愣的向我冲来。

夜色沉沉,他没认出我。

我嘴里叼着烟,眯着眼,在他冲过来的瞬间,一只手瞬间抓住他的手腕,他没站稳,扑向前方,直接爬在我的腿上。

我坐姿不端正,并没有双腿并拢。他的腰往下陷进去一点,身躯看起来凹凸有致。我的眼神在他的牛仔裤上停留了片刻,他分离反抗挣脱。

我一只胳膊肘抵着他的腰,一只手夺了他的刀。

他攥得死紧。

我不由叹气,开口却声音沙哑:“是我。”

他的挣扎停了。

猛然回头看我,一双眼睛比窗外的霓虹还要亮,水灵灵的,清亮清亮的,似是泛着水光。

他抖了抖嘴,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真的……没死……我……我就知道……”

我放开他,他站直看着我,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杭,杭舟之……”

语气里带着困惑。

我心里感慨万千,心绪复杂,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他将刀放在茶几上,抽了抽鼻子,转身去开灯。

我一时没适应光亮,就抬手遮了下灯光。坐的久了,就站了起来。毕竟正主回来了,我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坐着,不太合规矩。

他刚刚开锁的时候肯定感受到了异样,锁的事儿我最好还是解释解释。

其他人也就算了,谁让这人是个老师。

我将手放下看着他,他看着我又吃惊又困惑。我下意识看了自己一眼,看到那一身黑西装才反应过来。

“你……”他犹豫开口:“你看起来……真的……”

我等着他的下文。

他害羞的笑了笑:“真的……挺帅,帅的让我,嗯……认不出来……”

我沉默,感觉他的反应好玩。

“只有帅?”

他一愣,有些仓促的低头:“西装很适合你,我是说,你穿着,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不在逗他。

其实我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心而论,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认识多长时间,却经历了这么多。

我对他的看法,其实更多的是一份尊敬。

跟他的身份无关,是因为他的品行。

可笑吧,我这么一个不被人喜欢,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人,会对这种品行高尚的人心怀尊敬。

而另一方面,我对他的看法和其他男人又不同。

我总感觉,他需要人保护。

总而言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就是感觉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他抬头,看着我,面露欣慰:“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对,得说正事。

“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呆了一秒,起身去给我倒水:“你骗了我杭舟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杀了白贯伸。”

他将水递给我,眼里有股悲伤:“你答应我的。”

天地良心,白贯伸还真不是我杀的。

但我应该怎么解释这错综复杂发的关系。

他看我沉默,以为我不想开口。

“我那天,等了你许久。电话,短信,不间断的找你。我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于是我去了香港城。看到那里被封锁了,我就知道一切都晚了,我也该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住你。”

我摸着玻璃杯,没吭声。

“后来我去找了杨叔。也是在那天,有人和我们说,节哀顺变。杨叔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那人只是说,你死了,后事已经办理妥当,运回老家了。我却想到了那天大乱的香港城。虽然白家人没有爆出你的身份,但我知道,应该是你。”

“杨叔直接病倒,淼淼也没再去上课。小店就这样关门了。噢对,还有一个女人,她来过一次小店。拿着烟斗,穿着旗袍。我听到她和杨叔说,让杨叔给你奠灵牌。她说是杨叔一家欠你,欠你一条命。那时我才知道,她是你的房东。那时的我,感觉她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淼淼。你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我摇头,笑的有些苦涩:“我是自愿的,没人逼迫我。帮杨淼淼出气也好,白贯伸也好,都是我自愿的,没人逼迫我。”

于珉玉忽略我说的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杭舟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由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张了张嘴,半晌说出一句:“我,我有钱了。”

他惊愕的看着我,又看看我身上的西装:“你,你说什么?”

我本来就嘴笨,也的确不想告诉他实话,这种事,他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我不由自主想到他卧室里的照片,打了个寒颤。

笑容有点僵,我说:“是——真的。我现在,有车,有房,有钱,过的很好。”

真的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怎,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我脑袋里不停思索谎话,这真的是我根本圆不上的大窟窿。杀了人,该死还没死,不仅捡了一条命,还过的非常滋润……

于是我说出了还不如那时候死了的话。

“这个……”我咬着后槽牙:“这个主要是因为……因为……白贯伸,看我长的帅……把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