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打工吗？”他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走到其他桌收拾碗筷。刚刚那戴眼镜姑娘走的时候还微笑着和我告别：“走了帅哥。”

他也吃完了，仔细的擦了擦嘴。我把碗筷放在后厨，悠悠的看着他。怎么看怎么像个姑娘，不过我不否认是我带着有色眼光看人。

我看着他的举动，感觉他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儿，那一举一动，都很优雅，处处透露着教养与绅士。

怪不得能把女人迷的团团转，我要是个女的，我也迷。

不过人家都是老师了，我一16岁小屁孩儿想什么呢。噢，不对，身份证上小一岁，准确的说我17了。

因为老爹实在想把我卖出去，又奈何没人买儿子，他就把我的年龄改小了一岁。如果不是我妈拦着，他能把我改小十岁。

人民教师朝我走来，散发着温柔与学识的光辉：“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语气极其温柔。

我冲他挑眉：“是啊。”

他点头，朝我身后的杨叔和旁边的周姨笑了一下，说：“下次见。”

杨叔也乐呵呵的和他点头回应：“小杭，送送人家啊。”

不是，这学校近的要命，走两步就到了，巨婴宝宝还是怎么。

我十分不情愿，刚想拒绝，就看到周姨也冲我使眼色。噢，我懂了，这是想让我跟老师套近乎，关系更近一步。具体为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照做就对了。

我将围裙解下，顺手扔在桌子上，看着他：“我和你一起。”

他比我低一点，可能有一米八三左右。神情有些惊讶，随即亲切的笑了笑。

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老子是这辈子都做不到那么无害的笑容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杭舟之。”我说。

他笑着点头：“好名字。”

“你呢。”我问。

纵然我知道你叫于珉玉，我也得礼貌的再说一遍废话。

“于珉玉。”

我们走到学校大门，保安冲他笑了笑。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嘴角挂着微笑：“谢谢你。”

我摇头：“不用。”

终于完成任务，我转身就走。忽然听到他在背后喊我的名字。我回身，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两秒：“再见。”

……

还挺有仪式感。

我背对着他，朝他挥手。

城里的老师果然和村里的不一样，我想。

回到餐馆，周姨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一头雾水。

“说的怎么样啊。”周姨拍我脑瓜子：“让你跟着人家于老师，就是为了沾沾书生气，别天天跟流氓一样，学学人家那一举一动，怎么说话的。”

我揉着后脑勺：“噢，你让我跟他套近乎是为了这个啊？”

“废话，不然还能干什么，指望你嫁给他啊？”周姨冲我翻白眼：“赶明儿再见了，你就和他说，让他教教你写字，一天一两个就行，这都什么社会了，大字不识一个会行。”

我悄咪咪的朝后厨靠，杨叔看着我笑眯眯的。

“什么情况。”我问杨叔：“周姨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杨叔笑着颠勺：“你周姨也很喜欢你呢，她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得让你涨涨见识，不能白瞎了这张脸。”

这不是喜欢我，这是喜欢我的脸……

杨叔看我一眼，沉默了一下说：“她一直想要个儿子。”

这倒是没想到。

我识趣的不问，朝他笑：“我早说让你把我认成干儿子，你不愿，唉，难伺候难伺候。”

杨叔勺子一放：“当我儿子得学做饭，你学吗，你要是学了我就认。”

我假装没听到，眼睛四处乱飘。

杨叔也不怪，他看着锅里的菜：“我倒是觉得你周姨的法子可行，我看这于老师是个热心肠，你没来之前，他就在我们这里吃饭，总是帮助流浪汉，小狗小猫，你这么大一个活人，他肯定不会不管。你总不能在这儿打一辈子工，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啊。”

这是真把我当儿子培养了。

“我怎么感觉你老是在赶我走呢。”我打马虎眼：“别这一切都是借口吧？”

杨叔拿着勺子故作要捶我：“你小子就不能把人往好处想。佛说相逢即是缘，我看你也是真的喜欢，才对你的未来多考虑点，你这么好的小伙子，不能白瞎在这儿，你就不想为你自己争取什么？想想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

为自己争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