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找到昏垣了?”
“未曾。”
虽说上次知道他去了河中,可她再去找的时候,人再次销声匿迹,就是不让她找到般。
孟韫灵转过身,行至锦榻坐下,摇了摇头:“这孩子的性子也是,倔得慌。”
同样倔强的,还有眼前的长女。
母女二人又说了会子话,无外乎婚事官场等事,她说婚事时,孟曦权当做耳旁风,听进去了多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至于官场……如今官场上到还算平静,孟韫灵身子稍好些后,也能如常早起朝议,只是诸多事务交给孟曦处理罢了。
每过片刻,便听见无忧通传说孟宁来了,彼时孟韫灵又说起了她的亲事,现如今已近八月,离她成亲不过二月,生怕孟曦在这期间悔婚。
她甚至觉得,十月的婚期,未免太晚了些。
孟宁来后,屋内一下子便热闹了不少,孟曦与孟韫灵在时,除去一问一答外,已经很久未曾亲热说过话了。
亦或许,她和她,从未像孟宁与她那样亲热过。
孟曦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又何不忿。她是长女,亦是黄泉路少主,若是如胞妹那般天真不谙世事,只怕还未进入官场,便被那些老狐狸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与天真相比,她更喜欢活的通透些。
例如,黑袍人一事……
——
一处山腰之上,一间竹屋内,昏垣正端坐在里面,他手中拿着书,身边摆放着茶水,一股细烟从小炉内缓缓飘散在空中,发出淡淡香气。
此情此景,祥和而安宁。
昏垣一边端起茶水抿了抿,目光依旧放在手中的书本之上,他嘴边含着淡淡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般。
可他看了片刻,却又忍不住透过窗户,朝外头的小径看去,时不时眉间一皱。
看得出来,他心中心绪也不大平静。
直到小径那头出现一个身影,他眉头才展了开来。
“如何?”不等侍从说话,他便起身主动迎上前,开口问道。
“公子莫急,家中一切安好。”
“不过……大人身子不大好,现如今是少主主事。”
昏垣自河中离开后,一路向南,最后定居在西南一隅,这里偏僻,少有人知,他向往这样的平静,却又时时刻刻担忧着黄泉城的事情。
或者更多的,是担心孟曦。
“大人身子不大好?怎么回事?”他离开时,大人身子康健,怎会“不适”到需要少主主事的地步?
谁知侍从摇摇头,他道:“坊间说法不一,有人说是遇刺,有人说是中毒,也有人说是操劳过度。还有一种说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昏垣欲言又止。
昏垣见此低声呵斥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还有一种说法是说,少主她……为了夺权,给大人下了药……”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