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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些在后院里野|合的纨绔还毫不知情,他们正飘飘欲仙地享乐,忽听耳畔传来巨响。他们醉眼迷离地看去,只见乌泱泱的蝙蝠迎面飞来,纨绔们顿时清醒了。

他们吓得抱紧怀中女子,却感觉手感不对。等他们低头看去,才发现怀里的根本不是什么温香软玉俏佳人,而是一具具青黑的骷髅!

惨叫声四起,祁纵突然问:“灵体在遭受极大刺激时,会堕落为魔吗?”

“灵体?不会。”百里惜也赶到了,她听见便答:“成魔要么是自发堕落,要么是感染魔息。但是灵体十分特别,它们是长年累月被善念感化而成的,所以就算痛彻心扉,也不会自行魔化。灵体成魔,只会是感染了魔息。”

她试探道,“这里的魔物……是灵体感染魔息而成的?”

“不对……不对!它怎么会感染魔息?哪来的魔息!”

祁纵突然闯进废墟,徒手挖掘起地上的朽木碎块来,语无伦次地叫道:”铜镜、铜镜!你出来……你出来!!”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卿笑寒轻声道:“哥哥想找出那面铜镜吗?让我来吧。”

他双手结印,指尖冒出细微的金光,融入遍地废墟。百里惜和谢危离得远,没有看见,只有祁纵目睹了这种色泽奇异的力量,从未听闻过,也不知是何路数。

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心思细想。只见碎裂的铜片从废墟里升起,凑出一小块镜面。魔息已经散尽了,铜镜的灵识也所剩无几,就要灰飞烟灭。

祁纵急切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有一件事非常重要,我实在想不通——你还记得你是怎样成魔的吗?”

“成……成魔?”

铜镜懵懵懂懂,断续地说:“那个黑袍刺青的男人……放出了黑色的雾………”

它说完这句话,便彻底消融了成了微光。祁纵下意识地伸手挽留,却只托得一掌飞砂。

他怔了好一会儿,忽然出神地问:“卿笑寒,你们书剑宗……有没有叫安遂的首徒?”

“‘安遂’?”

“对。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没有。不仅是我们这辈,还有往前几辈,都没有名叫安遂的人。”

卿笑寒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样问,而是耐心地等他继续。祁纵的眉渐渐皱紧,道:“那你们书剑宗,有不收娼门之子的规矩吗?”

“怎么会?”卿笑寒说,“书剑宗自古只按照灵根和品行择徒,论出身必受重罚。这些都写在祖训里,数百年没有变过。”

祁纵顿时如坠冰窟——那个黑袍刺青的男人,假冒了书剑宗的身份!

法器能够感应灵气和魔息,铜镜还未成魔前,天上人间肯定灵气浓郁。若是凶手有意寻找灵体,释放魔息,再大肆屠戮它的珍视之人——就可以把灵体感染成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漱玉和铜镜心心念念的安遂,可能根本没拜入仙门。无论是安遂、还是天上人间里惨死的姑娘们,全都是凶手造魔的养料!

祁纵浑身发冷,指尖轻颤不已。他手上还有刚才挖掘废墟留下的伤口,被卿笑寒拿起来,默默地治愈疗伤。

祁纵两眼放空了许久,问:“有哪个门派或者哪个人,会身披黑袍、在脖子上纹刺青?”

“浮休。”

忽然响起谢危的声音,他和百里惜走了过来。谢危双眉紧皱,道:“那是个恶名昭著的组织,集结了无数亡命之徒,个个拿钱办事,无所不为。”

祁纵又问:“那有人感应过整个修真界的魔息和灵气吗?有没有什么异动?”

书剑宗的三人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卿笑寒微一颔首,正色道:“有。其实此事在仙门世家间,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若只说近几个月,则无甚离奇,但如果比较近几年的魔息与灵气,便能发现异常。从一百年前、第一场人魔之争结束后,修真界的魔物……就越来越多了。”

祁纵一闭双眼,脸色苍白。

他道:“因为有人造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