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着实是场非常简单的考试,刘建峰都没有太追究他们考重点班里倒二的事情。
越郗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往日一般风平浪静,太阳照常升起,他照常摸鱼划水。
地理老师在成绩出来后的第一节课里放话:“这次的题太简单了,我带的四个班里没有一个不及格的。”
越郗忍不住偷笑,他压低声音对着时怿说:“王老师忘了我了,我觉得我很走运。”
边说边乐,这是一只漏网之鱼的嘚瑟。
然而,身为第一次考试四个班里唯一一个不及格的越郗还是被王老师算了后账。
第二天正好还有一节地理课,课前王老师看了讲台上的座次表就走到了他课桌周围。
越哥这一个月过得特别低调,课上能避提问就避提问,除非你主动叫我,要不然我永远装死,完美做到不出风头、不搞洋相,恰好王老师不爱提问同学,故对他印象只是“一个挺帅的男同学”。
越郗和时怿刚从厕所一起溜达回来,就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纤手背影站在他课桌附近。
“…………”
越郗脚步不变,面色坦然的坐回座位。
王老师盯着他,红唇微启,轻描淡写道:“以后每节课我都提问你。”
越郗哽住,弹指一瞬间,越哥的小心脏灰飞烟灭。
他瞪大双眼,呆呆地说:“好。”
很快他便发现,他找到了心理安慰,当然,并不是门门高挂的陈川,去人家川川身上找安慰,也太不是人了啊,只能说是一群牲口。
越郗指的是他的难兄难弟,不,是千金之交,也不对,直接点吧,是他的时怿同学。
与时怿142的高分英语不同,时怿同学竟然做到了语文成绩72分,一个少见的不及格成绩。
在阅读题上的答案不谈,时怿的选择题直接错了9个,论述类文本没有一个是对的,后面的关于成语、病句、表达等选择题,也是错错错。
除此之外,时怿同学的字也不好看,写着一种小学生写的“娃娃体”,一笔一画,却十分怪异,有种形容不出的丑态。
“哈哈,哥,您要不要拿尺子笔着写?”越郗白皙的手转着笔,面上的调侃不能更外露,“歪了歪了,百舸飘起来了。”
时怿同学在默写《沁园春·长沙》,他不仅在其他题上铩羽而归,连最简单的6分默写里都折戟沉沙了。
本就因为《烛之武退秦师》里讲到“秦王不怿”时,坐在座位上的人不安分地各种起哄时怿,让陈老师对时怿印象深刻,这下这个月考成绩简直更加不给时怿生路。
昨晚语文自习时,瑞云姐姐走到时怿桌前,满脸温柔地低声说:“时怿,你是不是语文基础不太好?”
时怿:又尴又尬。
于是时怿开始了每节语文课前上黑板听写都有他的节奏。
瑞云姐姐:上黑板,时怿——
时怿这个名字开始了无限循环,现在完全可以瑞云姐姐不用喊他名字,他就主动站到黑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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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考试落下帷幕,日子重归嬉闹校园,唯一难过的就是,考后重新按小组分座位,时怿和越郗被分开了。
时怿从厕所回来时,越郗正和他姐姐打着电话:“姐,你怎么想的,都给我买的一些骚粉色的衣服。”
姐姐:“我看你们男孩子先在都不是爱穿粉色吗?”
越郗:“他们骚我不骚啊,我最多穿点红的。”
越郗扶额,他真是无奈,他姐够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有关系,越郗换一个话题,“姐,你能给我投资点钱吗?”
“我想买最新的aj。”
“姐,姐,你给我投资一点嘛,你一点,妈一点,我自己一点,马上就有aj了。”
“求求姐姐了,你一个月生活费20000,我哭死妈才给我涨到2000。”
“我姐宇宙第一美人!”
一看就是谈判成功,越郗高兴地挂了电话。
时怿坐回自己的床上,越郗自然地把手搭到时怿肩上,这个家伙特别自然地霸占了时怿的床。
陈宇奕看到他两这个样子,无语地摇摇头,“你两又腻歪。”
“你这是嫉妒。”越郗故意亲昵地蹭了蹭时怿的脸颊,“爸爸不屑与你这个傻儿子计较。”
陈宇奕摆摆手,心累的不行,“是是是,爹您说的都对。”
一副看淡生死、不想与俗世计较的模样。
他好好一个直男,天天看着两大男人腻歪真受不了。
第二天是越郗的生日,他最初忘记了,后来却永远也忘不了了。
越郗和时怿正好是同年同日生。
这一天存在最轻松最简单的高一,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焦灼,大家情绪自然每天招猫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