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人不静了。
阿姨一查完房,这群灰猴互相间躁动的气氛一触即燃!
327控制不住地喧嚣起来,赶着运动会刚刚结束的热烈气氛,他们现在快活地很,四个人不断说着闲话,一言一语间,都吐出了不少话。
这人一说起闲话,只要时间管够,思维频道就能不断遨游,他们从高中运动会聊到初中运动会,又聊到初中的趣事。
刘建峰推门进来的时候,正是赶上了时怿话尾的尾巴。
“我想想。”只见时怿沉思片刻,才道:“初三的时候,我们住的是寄宿学校,也在郊区,放月假,禁止带电子产品,于是大家也很累,就半夜拿着粗麻绳从四楼往下爬。”
“开始时没事,后来麻绳经久,就磨细了,在某一次翻墙中,绳子断了,有个人摔断了腿,就这样。”
虽然时怿叙述很平静,但这个事确实很好笑,大家正打算不客气地笑几声,但刘建峰的突然开口显然没有给他们这个大笑的机会。
“我站你们门口站了10分钟,一个个的都在说话,别睡了,都起来,跟我下楼,动作小点,别吵到休息的同学。”
越郗吓了一跳,他快速地脱下睡衣,穿好半袖,套了条轻便的运动短裤,穿鞋时,看到老刘壮硕的成一黑色木柱,只是这木柱不断地冒着火星,眼看马上就要殃及他们这群纵火者。
他们一群人轻轻地下楼,但造出的响动还是让老刘不满,他冷着脸说:“又不是上黄泉路,着什么急。”
“……”刘老师你这副模样,感觉只会让我们生不如死,但是弱小的他们在庞大的老刘面前,力量根本不堪一提,于是乖乖地又放轻了脚步。
老刘把他们带的远离了宿舍楼,绕到教学楼底下,皱着眉,没有往日的刻意搞笑,他此时真正像个最传统古板的班主任。
“行了,蹲下,蛙跳吧,从这头跳那头,来回跳,我说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停。”
他们四个大男生立即蹲下,直接跳了起来,初时还跳得很快,跳远了还能远远听见刘建峰的声音:“把手背后,跳快点。”
蛙跳起来的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跳得越久,腿越无力,何况刘建峰始终没有叫停,越郗还算好一点,他现在还能勉强保持比较平稳的呼吸,他身旁是和他频率差不多的时怿,陈川和陈宇奕远远地被落在身后。
陈川现在已经杵在那不动了,刘建峰好像沉默许久的声音又响起:“知道自己月考考了多少吗?晚上又在说话,你们宿舍的通报条可不少啊,成绩不好的原因和这个说话联系也是挺大的。”
他们也早就听过成绩早已出了的传闻,只是因为运动会的缘故,老师们没有说,怕影响他们的心情,如今刘建峰的话只不过下了一粒定心丸。
“陈川,你这回咱班倒一,你这学习不行,体育也不行啊。”
“越郗和时怿你两倒是体育不错,就是这偏科得也有些厉害,考的也不行啊,一个偏文,一个偏理,这坐得同桌不得好好互补一下。”
“陈宇奕,你那卷子我看了,就你那字我看了想胡给分,你就庆幸你遇见的人不是我。”
他们艰难地跳着,刘建峰批评完,又是一阵心灵鸡汤,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轮明月圆润地弯在夜空,照着滴答汗水的他们。
“行了,跳回来,就快点回去,动静小点。”
越郗卯了一口气跳回去,站起来后双腿酸困,很难提起一股劲,紧实的肌□□会不到实在的力量,他和时怿互相搀扶着回去,路上勉强地说了几句话,心有灵犀地谁也没有提成绩。
越郗躺回床上什么也不想干了,就想快点睡着,最后拿湿毛巾微微擦了身子,大脑的疲倦让他无暇去在意身下的酸胀,躺在床上难得早早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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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好疼。”陈川起来就是嚎叫,“还得爬楼梯,更操蛋了啊。”
“别废话了,咱们又起迟了,动作快点。”陈宇奕道:“小不忍,则乱大,嘶,真疼,蹲不下啊。”
越郗朦朦胧地穿着衣服,他的情况稍好一点,但是同样的无法正常下蹲,一顿收拾,下楼梯时的疼痛简直想让人就地而坐,越郗咬了咬舌尖,快刀斩乱麻般地唰唰跑下楼梯。
饶是如此,他也忍不住地想抱着腿骂娘,屋漏偏逢连夜雨,看了看手表,又是在迟到边缘,他脚底抹油般地跑开,内心边跑边想:我昨天是不是应该抹点红花油?
到了操场,还没撑着大腿缓一分钟,就又开始了跑操,一迈步他心里边就下意识地“嘶”了一声,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了连续的几声嘶叫。
“我没发出声音啊?”先在心里检讨自己一番,又看了看周围,“时哥,你也叫出来了?”
“嗯,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