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风眸色微沉,倾城绝世的脸上染上一层骇人的阴霾。“不好!如此一来她就真的跟他走了。”
“那也不一定,你没听说吗,她和沈奕秋也玩得挺熟络的。”
“你觉得沈奕秋斗得过他吗?”一字一顿语音上扬,冰冷刺骨。
听话之人怔怔然,眼前浮现出小宝和叶青青临死之际的惨状,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他仿佛看到了沈奕秋的结局,届时秦飘然该怎么办?
“斗不过,斗不过,肯定斗不过!现在该怎么办?”语音颤抖,说话之人再也没了方才看热闹的闲情雅致。
从他饶有趣味地看戏,到慌乱无措、溃不成军,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自以为怡然潇洒、放荡不羁的白术,也有弱点,也有软肋。
情是什么?不能食,不能饮,下雨不能做伞,下雪不能为衾。精神慰藉,感情寄托,不过如此。却直教人生死相许,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一个是魔界的王君,一个是凡界的君王,他们站在权利的最高处,却无法触及最平凡的感情。
悲哀吗?
不!一个受万鬼朝拜,一个受万人敬仰,如众星捧月。
幸福吗?
不!爱而不得,足够悔恨百年,甚至上千年。
沈奕秋其实并不太敢明目张胆地调用府上的家丁,被莫名其妙地禁足过一次,他整个人都谨慎起来,说话做事收敛许多。
他让冷月回去等消息,实则是打算亲自去寻人。
能在第一时间跑去海棠院看热闹的人,定是住在其附近的百姓,寻人的范围便小了很多。加上他偷偷带出来的几个家丁,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妇人。
冷月心中暗喜,然而她高兴过早,等她和沈奕秋赶到的时候,那位姓柳的大婶矢口否认她说过那样的话,更不承认她去海棠院看过热闹。
她道她认识冷月,知道她住在海棠院,家中还有哥哥和姐姐,以做灯笼谋生,其余一概不知。她言辞恳切,并不像是在撒谎,也看不出她对冷月有所隐瞒。
什么王宫,什么金银珠宝,她听都没听说过,反问冷月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还是想进王宫不得路子。
沈奕秋听到这些诋毁的话语,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反驳几句,柳大婶“砰”地一声关了门。
“怎么会这样?”冷月瘫坐在地上,一时间傻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可吓坏了沈奕秋,怎么哄,怎么劝都不管用。
“阿月。”他就这么一声一声地唤着,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良久,冷月方才恢复清明,对沈奕秋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如同沈奕秋如同是听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惊讶、恐慌席卷而来。
“蓬莱。”
事到如今,她别无他法,只有跟着景行离开,去修练他所说的仙道,唯盼有朝一日,她练成术法,将自己缺失的记忆全部找回来。
沈奕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冷月的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