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殷于歌大叫,额前冒出豆大汗珠。
“于歌?”朦胧中有人轻拍她的脸,叫喊她的名字。
“子期!”她睁开眼,眼前人是齐憬然。
她有些失落,又记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我…”
齐憬然帮她擦着汗,“别担心,我已经派人接回来你的朋友,也有大夫去医治。”
“多谢。”噩梦太真实,一帧帧画面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猛地摇头,想把它赶出去。
“傻于歌,那是梦。”
“来,先喝点药。”他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我自己来吧。”她接过,往日难以下咽的苦药,此刻清然无味。她仰头一饮而尽,起身穿好鞋物,来到窗前看看天色。
已经午后了。
“你,听到有什么风声吗?”
齐憬然挑眉,“关于他的?”
“嗯。”
他勾起嘴角望向窗外,“你放心,他没那么容易死。”
“沁姨死了,你知道吗?”
齐憬然扶着额,看不清表情,“这件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和她相交多年,这样的变故太突然。”
殷于歌陷入沉思,白皙的肌肤总算透出了一些自然的皮肤红晕。
“噢,对了。”
“有个小子叫秦青,一直在大堂等着你。”
她快速离开,来到大堂。只见秦青正襟危坐,没有一丝懈怠。见到殷于歌出来,他连忙直起身,“殷姑娘!”
殷于歌转头对身后的人说这话,“憬然,我们先去办事。”
“我跟你们一起去。”
秦青防备着,直截了当的拒绝,“不用了,事关机密,带上你你不方便。”
听到这话,齐憬然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微笑起来,“那,于歌,我在家里等你。”说着又拿出一包银两递过去。
“老张!去拿两套衣服来。”他向外面喊着,又笑眯眯的看向殷于歌,“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是乔装打扮一下为好。”
奴仆牵过来一匹白马,身姿威武。
“对了,于歌,你的那匹灰马生病了,一直在马厩里卧着,你牵着我的马去吧。”
“追云它病了?”
追云是卫子期的坐骑,也见证他们之间的往事。
“你放心,兽医正在诊治,相信我,它会没事的,你们先去办事吧。”
思量片刻,殷于歌点了头。换好衣服,殷于歌和秦青离开。
齐憬然慢悠悠来到马厩,轻抚着卧在地上的追云,见它口吐白沫,他脸带笑意,邪噬冰冷,“你倒是一匹良驹,只可惜,跟错了主人。”
他抖着白色的粉末倒入它嘴里,“送你一程。”
驿馆起火,黑衣人突袭,巴尔沁身亡,卫子期失踪,一夜之间发生的事,绝不是巧合。现下听秦青说,早上回去找他们的时候,田方也不见了。殷于歌骑着马,向之前薛逸平蹲守的那个窝点行去。
城中加了戒备,时有官兵巡逻,重点排查外族人士,他俩打扮成西戎人的模样,在街上并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没有看到薛先生。”环顾四周的确没有他们的身影。
“云秦朝廷在城中可有秘密的联络点?”
“这个嘛。”
秦青摸着下巴,“啊,我想起来了,一个卖杂货的小店。”随着又摇摇头,“可是我没去过,也不知道店名,只是听长将军提起。”
“就算找到了,也没有凭证,怎么会相信我们?”秦青仍旧摇摇头,不过当前这个情况,也只能碰碰运气。
殷于歌翻身上马,“走吧。”
“一家一家找?”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秦青摇摇头,到底是年轻,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垂头丧气的坐在马背上。
拜叶城中,因为是国都,许多货物还要与云秦交换。大大小小的商店都挂着木牌,几乎都有云秦文字。
“那有一家杂货店。”
殷于歌顺着视线看过去,直接就给否定了,“不是。”
“于歌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掌柜的穿着云秦服饰,对于联络点来说,太招摇,与西戎背景反差太大。”
“噢。”秦青若有所思。
这种地方,一定是能完美融入西戎,让西戎人都看着觉得特别亲切,不会怀疑的。
又过了两条街,“这家呢?掌柜的是西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