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的杯子放些水和硝石,小的杯子放八成水…”阮娇紧紧贴着火炕,脸上的痛苦之情不比阮辰少上几分。
她见沈慕卿呆呆地,像在思索什么似的,半晌毫无动静,一时气急,紧紧地揪着炕皮骂道,“你看我管个屁用,麻利儿利索的!”
“诶诶…”沈慕卿微讶的表情被她一吓,立马收了回去,吩咐两个臭烘烘的家仆照她说的做着。
果然,水渐渐凝固了起来,成了些细碎的,形状各异的冰碴子。
当沈慕卿兴奋地带着两个家仆出门时,阮娇和丫鬟们,才终于能好好地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那大夫,见了冰块很是高兴,一个劲儿地夸赞沈慕卿才高八斗,阮辰也是一脸感动,泪水盈盈。
沈慕卿自然不敢居功,便简短地说明了一下情况,问了阮辰的伤势。
“大小姐在马上摔下,虽然没撞到重物,只是皮外伤,但还需要细养,近些日子,不要活动为好。”
沈慕卿谢过大夫,笑着看向阮辰时,却见她眼底闪着失望的泪花。
她不能参加明日的才艺表演了。
她在府中日夜练舞,连一颦一笑都练的炉火纯青,就是希望能拔得头筹?,得到小王爷的青睐。
可是如今,她受伤了,又是被别的男人送回来的,她好怕,小王爷会嫌弃她。
看他刚刚的表情,他对自己也是有些上心的,真希望那人已经走了。
他永远不要知道真相才好。
沈慕卿去问阮辰受伤的原因,满月只是一个劲地流泪,一口咬定是马儿的失误。
他也不好再问下去,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
毕竟被阮家这两姐妹折腾个够呛,怎么也得先睡一觉,养养神,再为这对难姐难妹赴汤蹈海。
这次春日宴,来的都是年轻人,因此,陈氏和阮劲竹也老老实实地留守在了英国公府。
等着他们的女儿一鸣惊人,带着个如意郎君回去。
沈慕卿望望苍天,长叹一声,自己可真是个操心的人…
总算是到了他休息的屋子,他轻松一叹,结果,在门口前直直愣住了。
他这屋门口…怎么有个书生模样的男人,直勾勾地等着他?
不对呀…沈慕卿心想,他揉了揉眼睛,瞅瞅面前这人,又看了看这小木屋的门面,的确是他的房间。
就算是为了钱为了利,为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来这等他的,也应该是个女子吧?
“在下礼部侍郎的小儿子,鹿鸣,参见小王爷。”
“鹿鸣?”沈慕卿想了一会儿,礼部侍郎的爱子中,他只见过鹿幽和鹿沐,看来眼前这个,就是那个与阮一卓齐名,脸臭的比鞋底子还厚的那个鹿鸣了。
沈慕卿笑了一声,眉毛一扬,“你就是那个不屑于官场的鹿家小儿?”
鹿鸣脸沉了又沉,最后,还是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来,好言好语道,“正是。”
“你找本小王爷,可有什么事?”
“在下想问一下阮姑娘的伤势,”鹿鸣默了默,半晌,才捻着手指,“她受伤,也是因为我。”
沈慕卿抱着膀,心道,阮玥受伤,明明是马的过失,这人却来替马受罪,看来又是一个掉进爱河,找借口见阮辰的世家公子。
不错,找门路竟然找到这来了。
于是,他便抱着膀子,端上了一副看戏的神情,轻佻道,“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