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8(2 / 2)触犯首页

林深丢下三个字匆匆离去。

按照规程她的话还应该有后半句。

可她看着那双久未含笑的眼睛,无论如何说不出后面那句,“我们尽力了。”

谢斯存捏着母亲的死亡证明书在太平间外的走廊上坐了一晚上。

期间几次心想。

干脆冲上楼去把季老太太的呼吸机拔了。

或者等谭伽逢场作戏来探婆婆的病时,从背后给她一刀。

而她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天一早殡仪馆的车就到了。

谢斯存坐在母亲的尸体边,横穿整个岛城,到一个火化费最便宜的地方。

席溯赶到的时候。

她正站在一排玻璃柜前认认真真地挑骨灰盒。

“这个带玉雕的多少钱?”

“这个包金角的呢?”

“有没有再漂亮一点的,最好是漂亮得有点儿浮夸,看起来就华而不实那种。”

席溯始终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观察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事实上他是带着速效救心丸来的,而此情此景,谢斯存一点要倒下的端倪都没有显露。

最终她买下一只精雕黄花梨。

镶玉描金,亮灿灿的摆在一众漆黑沉穆的骨灰盒中,的确非常符合她华而不实的要求。

谢斯存交了钱。

抱起精挑细选的骨灰盒。

领了火化证。

安安静静地走到等候区坐下。

席溯原本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在焚尸炉前拉她一把。

谢斯存却一声不吭望着母亲的薄棺被缓缓推入火焰。

没有哭闹也没有阻拦。

席溯甚至懊悔自己来错了。

他应该远远躲在一边。

让谢斯存才好不必顾忌旁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而她的眼睛却似乎随着焚尸炉的轰鸣,永恒禁锢着那簇可以烧骨为灰的火焰。

再也不曾熄灭。

从殡仪馆出来,谢斯存二话不说坐进了席溯的车。

车从那偏僻遥远的殡葬地开出很久,席溯也始终没有问她去哪。

“我想去谭氏大楼。”

直到路过通往金融港的隧道,谢斯存出声道。

席溯朝司机点点头。

他不怕她乱来。

事实上,无论谢斯存今天打算如何乱来,他都有能耐跟在后面收拾干净。

甚至她就算提出要找谭伽或季洪打一架,席溯都会井井有条叫来一队安保前面开路。

可谢斯存依旧什么也没做。

她走到金融街中央广场的喷泉边,裹了裹自己黑色的外套,俯身坐下。

望着危悬于顶那座以谭氏冠名的建筑泼天的辉煌。

希望弄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境地。

“我这个被害人样本,是不是教科书级别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