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贼子,受死吧!”入夜,南楚北边,玉河的一处漕运码头上突现杀机!
越过边境之后,越离辗转来到一处码头打算乘船前往南楚都城明安,夜间在码头上休息时,遭到刺客袭杀!
栖身的窝棚被一剑斩开,本该熟睡的越离突然醒来,他及时地向外翻滚,躲开这必杀一剑。
袭杀落空,一名黑衣人立即执剑跟上,下一刻,银亮的剑刃狠狠劈来,越离翻身站起来,拔剑迎击。
“叮!”剑刃相碰,响起清脆的声音,越离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手臂酸麻,他抽身后退,将黑衣人的这一次攻击化解于无形。
黑衣人不依不饶的跟进,挥剑刺来。
越离险之又险地侧身,目睹那一道寒芒贴脸滑过,心中凛然。
下一刻,他挥剑横斩,黑衣人后仰,躲开这一剑,紧接着,他早有预谋的调转身位,回身一脚踢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已无应对的空隙,被这蓄势而发的一脚狠狠踢中,清晰的骨裂声响起,他被越离踢飞,摔在草垛中。
“噗——!呃……”黑衣人吐了一大口血,颤巍巍地从草垛中爬起,尽管胸腔俱裂,已有性命之忧,但他依然狠狠地盯着越离,依然握紧手中的杀人之剑,似乎还想着杀死越离。
越离没有趁势而上,他立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着那黑衣人,“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刺杀我之前能不能先查一查,好歹我也是将门之后,总该有一点武艺傍身。”
那黑衣人惨笑一声,笑声阴寒,鹰隼般凌厉的目光似乎要把越离切为两半,“越!离!你作恶多端,我等魏人无不想杀你而后快,你今日可以踩着我的尸体在这南楚苟活下去,但终有一日,血债血偿,被你害死的魏人的鬼魂会日夜诅咒你,叫你不得好死!”
黑衣人每说一个字,嘴边便溢出丝丝鲜血,可知他已命不久矣。
“哈哈哈……”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越离放声大笑起来,待笑声落下,他侧着脑袋讥讽道:“我只不过带人屠了你魏国边境一座边军军营而已,这就不得好死了?哼!我齐国百姓死在你魏人手上的何止千千万,你们那狗皇帝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
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咬着牙,目光怨毒地盯着越离。
前齐国与魏国之间的矛盾是无解的,相互仇杀而招致更多的杀戮,齐人与魏人谁也没有资格指责对方多造杀孽。
用不着逼问什么,越离这便打算送那黑衣人上路了。
然而不等他出手,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穿喉而过,鲜血淋漓,黑衣人张了张嘴,目光黯淡下去,随后瘫倒在地,就此命绝。
越离脸色一沉,回头望去。
盈盈月色下,码头前的官道上,出现十几名负剑的青衣剑客,皆是青衫墨带,体态修长,似那凌厉长风。其中一人展开袖子,露出一具小巧的臂弩,方才那将黑衣人毙命的箭便是此人射出。
“云阁的人?”越离眯着眼,沉声问道。
云阁是南楚境内,一个隶属朝廷的江湖组织,集谍报与刺杀于一体,耳目众多,负责铲除奸佞,维护朝堂之外的秩序,暗地里为南楚的繁荣立下汗马功劳。
那些青衣人没有回答他,只是让出了一条路,一辆马车停下,一位扶着手杖的人走到近前。
“越将军威武,不愧是出身将门,这魏国的一品杀手在将军手上走不出三个回合。”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约摸五六十岁的中年人,月光照耀下,依稀可见一张养尊处优的雍容面孔,可以感觉到有两道睿智而深沉的目光直射入人心深处,一切虚妄在他的眼里似乎都无所遁形。
越离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敌意,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他看了一眼那死掉的黑衣人,叹了口气,言语间有些侥幸,“此贼人不知我刀剑功夫不精,一身气力全在于拳脚,他若执意与我纠缠下去,我恐怕不是其对手。但他却是迫切急着想杀我,出招恨绝而不留后路,这才让我寻到机会一击制服。”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此人名叫秦铮,两年前秘密来到我南楚,近日他得到将军来到南楚的消息后,与一帮魏国杀手约好,在此地击杀将军。”
“云阁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越离轻叹一声感慨了一句,忽然他发现自己错漏了什么,连忙疑问道:“那他的同伙呢?”
“半个时辰前,一帮杀手出现在不远处河滩边的林子里,此刻,他们大概已经在地下相逢了吧。”中年人话语平淡,掩盖掉了其中的血腥。
越离沉默了许久,看向那中年人的目光有几分不解,“云阁为什么要帮我?”
“合作。”中年人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