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惆怅,问京墨道:“这些百姓的人命,或者说是别人的性命,在湖江中人的心里,算什么。”
京墨表情变的有些冷漠:“江湖就像森林,弱肉强食。你看林中的猛兽,谁有在乎过小兽的生死。就连我们,不也在林中捕过兔子吃吗?”
云澜亭有些诧异,似乎有些不认识京墨:“怎可把人与兽类相比!”
京墨点点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确实不能比,兽类通常是就杀眼前的,人可是喜欢斩草除根,可比野兽狠。”
云澜亭看着京墨手里拿着的牡丹花,京墨今天穿的是身绿绫劲装,外罩一袭浅黄轻纱衣,京墨原本爱笑,配着很是灵动俏丽。可现在京墨一身冷意,无端的有些视人命如无物的冷漠。
他打了个寒颤,莫非真的如洪泽所言,江湖中人本就如此。可又想到昨日与自己在花园里的情景,他摇摇头,京墨总是不同的,他将那一丝心绪抛开,向京墨说道:“不该如此,谁都有家人,这样会有多少人心痛。当时,我的膝盖伤口裂开,你都很担心的,如何忍心别人如此。”
京墨看看今日的天色,天空云层翻涌,怕是会下雨。她又看看云澜亭那总是温雅的样子,从心底往外蔓延的冷意又收了回去。京墨将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笑:“我自然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你别担心。”
她顿了顿,又说道:“无影门掌门,无人知道从哪里来,也无人知道何名何姓,只知道他擅长毒药、轻功。在十五年前,灭了关西青岳门,为夺青岳至宝,可这至宝是什么至今没人知道。自那以后,声名鹊起,靠着这名气改做人命买卖。也不知是哪来那么多恩怨情仇,靠着他那灭门的名气,生气很是兴隆。”
云澜亭听的眉头紧皱:“灭门这等罪大恶极之事,怎么没有传到京都来。”
京墨摇摇头:“不是没有传到京都,只是没传到你耳里罢了。若说别的江湖人还要脸面,想争那么点名气,总归会当面动手,或是光名正大的上门挑战。可这无影门不同,暗杀不行就下毒,下毒不行就诡计,防不胜防。”
“那不是危险至极!”云澜亭往深里想了想:“若是他们多加招徕人手,岂不是会威胁朝廷。”
京墨转头看着他,扯起一边脸嘴角,似乎有些讥诮,摇摇头,道:“无影门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也不把自己的门人当回事。况且,哪来那么多高手。”
她低头想了想,说道:“等我!”只见京墨回屋,过了一会,右手中攥着一个东西走到了云澜亭面前。
云澜亭看着在面前摊开的手掌。那是一个吊坠,材质非银非金,呈圆形,带着明月之色。在吊队的底部有一暗扣,京墨施力一按,吊坠打开了。
只听京墨介绍道:“这是我最近配好的药,中间的四枚药丸可保命,不管中毒也好,伤病也罢,服上一枚,即使治不了也能保命,之前给小莫配药时多出来的。四周这些药粉是外伤药。”
京墨踮起脚,给云澜亭带上,继续说道:“你可记得随时带好,有什么万一也好保命。”
他们现在凑的很近,云澜亭听着京墨的叮嘱,声音向进去了心里,他在心底对柳洪泽道:京墨不会伤害我的。
此等大事,需得禀报皇上,云澜亭随后进宫,京墨等于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