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亭不再想着支开京墨,于是将自己的分析一一告诉皇兄,他说道:“沈都尉曾经说过,快刀门的大弟子于去年来京都赴宴,是因天下第一镖长顺镖局的总镖头嫁女,我着人去查过,嫁的正好是户部尚书的孙子。”
皇上沉思片刻,说道:“是了,铁矿数目不对,自是被私运走了,还不能堂而皇之的运,需得有遮掩,有正当的名目。”
旁边京墨有点疑惑的说道:“自古江湖豪杰五湖四海皆有,就是不在京都安身,这黄豪青怎么会搬到京都来。”
云澜亭问道:“黄豪青是谁?可是那位总镖头!”他乍听到这个名字时有点没头没脑,但这一路上也听京墨说了一些江湖事,自是猜到,说的就是那位总镖头。
京墨点点头,说道:“就是他,在几年前,长顺镖局还只是一个二流镖局,才这么没几年的时间就成了第一了。”
皇上有些好奇,也问道:“为何江湖人都不上京都安身立命,这京都宝地不是更易出头吗?看这黄豪青就能在短短几年发展到如此。”
京墨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不不不!江湖上各门各派各局各山,但凡有些名气的,谁手里没点事,若不是来京都找官府的差事,谁敢来,不怕被抓了。”
京墨只是随口一说,皇上与云澜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是了,这私运铁矿的事怕不是几年前就开始了。
云澜亭想了想,觉得有点奇怪,对皇上说道:“按这么说,几年前就开始了,但为何现在才联姻,既是联姻,必是觉得不够妥当,需得再绑紧一些。”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这只能是因为你要掌管户部一事。早知不会太平,可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梁永泰年事已高,让他正当退任都不愿,还要搞这么多事。”
京墨听不明白,疑惑的看着云澜亭,听他解释道:“梁永泰是户部尚书,已年近七十高龄,皇兄有意收回户部权柄,在去年秋时下旨,由我行冠礼后执掌户部。”
京墨一手支着桌面,略微向云澜亭的位置前倾,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行冠礼呀?到时会很热闹吗?”
她笑起来时眼角微弯,眼睛很亮,就这么看着云澜亭。
云澜亭脸一热,又红了起来,他低着头,借着喝茶掩饰,待茶饮尽后说道:“在今秋寒露之时。”
京墨在那边笑着,云澜亭就在一边看着,到是皇上等不下去,轻“咳”两声,云澜亭才记起正事来,皇上只能心底感叹一番,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只见云澜亭拉回自己的视线,落在皇上身上,继续说道:“去年酌定由我接任户部,打乱了他们之前的部署,于是一面与长顺镖局结亲,一面趁机在江湖中人上京时,联系合适的人手布局杀我。”
皇上继续道:“是了,从父皇在世时,这些人就把持朝政、横行无忌,现在不过是撬开一个小角,就已是危险重重,也是难为你了。”
云澜亭道:“为了大昭江山稳固,臣弟自是百死无悔!”
皇上看了眼京墨的方向,取笑道:“你是愿意百死无悔,京姑娘可不乐意!哈哈哈!”
只见京墨鼓着脸,眉头也拧着,不高兴道:“死一次就没影子了,还百死呢!我吃完饭就把那长顺镖居挑了,快刀门远了不好办,可他这老巢就在京都呢!好杀的很,哪需你去赴死!还有那什么户部,是哪些人,你到时指给我看,我一起结果了。”
皇上对着云澜亭挑挑眉,示意:你可得哄哄!
云澜亭现在真是怕了这祖宗,什么事情都是提剑就上,这可怎么得了,可得慢慢扭转过来。
他斟酌后说道:“这背后是很大的关系网,不是杀几个人可以解决的,更不能全部杀了,会引起朝局动荡,若是生了乱子,苦的是百姓。”
他伸手摸了一下京墨的头,继续说道:“答应我,若不是有人要杀你,若不是那人真的十恶不赦,不要动手伤害任何一人的性命。”
京墨低下头,闷闷的说:“我本就不会轻易伤人,可他们要杀你......”